一辆细花白金属漆的保时捷911在羊肠小巷里摇头摆尾迂回前行。在床上瘫了一天、临了傍晚不得不出来倒夜壶的此巷原住居民麦克斯大爷正拎着一罐子屎尿屁很是郁闷地跟在这辆豪车屁股后头。只见他空下来的那只手时不时扣扣屁股挠挠耳朵,似乎是没个闲下来的趋势——请不要误会这位麦克斯大爷得了痔疮肛瘘抑或是耳屎颇丰,只是他须得给自己的右手找点事情干,才能克制住右手试图掀开马桶盖给这辆车重新上个漆的冲动。
“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不是社会人,别唠社会嗑!”
“吹牛装猛如虎,一问工资一千五!”
悠扬的东北从车厢里一路动次打次直击麦克斯大爷贫穷且脆弱的心灵,他触不可及的爱车正在被这种粗鄙的土豪糟蹋,仿佛风情无限的波多老师承欢在秃头谢顶小鸡吧男身下哭喊“いやいや”。他的床头放着一辆911的模型,是他年前过六十大寿时,跟老伴哭爹喊娘抛弃男性尊严才换来的生日礼物。如今梦中情车就在眼前,却名花有主。
“你没拥有的人脉叫我姐妹,你得不到的男人叫我宝贝!”
车厢里飘出的这句精神语录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麦克斯咬牙切齿,麦克斯环顾四周,麦克斯邪魅一笑——罪恶之手伸向马桶盖,慷慨地送屎尿屁搭上了顺风车。
“辉煌时刻人人有,别拿一刻当永久!“麦克斯大爷忿忿地看了一眼脏污的车屁股,扭着小胯雄赳赳气昂昂地原路返回,盘算着赚钱大计:一起退休的老王这两年搞“互联网+大健康”产业链已经喜提和谐号了,自己得跟他求点赚钱的路子,不过此老王好像一直觊觎自己的屁股,他妈的,只要能赚大钱,晚节不保便不保罢!
麦克斯拎着尿壶身轻如燕健步如飞,一时间只觉得夕阳无限好,谁管他个屌的黄昏呢!
舒荨小小一团缩在后座上,恨不得揉吧揉吧团成球滚到后备箱里。
萧明月呱呱的笑声时断时续,舒荨很是好奇地悄悄眯了一眼,只见旁边少女正掏出一张便签纸煞有介事地写着什么,浓密卷翘的睫毛黑尾蝶一般轻颤着,静谧而深邃。
然而下一秒蝴蝶便飞走了,少女扬起白净的小脸,举着便签兴奋地扒拉前座的司机:“张叔张叔!帮我跟刘妈说一声,我要吃这个老铁同款酸萝卜!”
张叔忙里偷闲瞄了一眼便签上的配料表,不由得发愁:“噢哟,这个什么江小白萝卜上哪找唷!”
少女趴在副驾上上蹿下跳:“哎呀人家是边小白萝卜了啦!我不管,你跟刘妈说,我就要这个品种的啦!”
“诶呦好好好,小祖宗唷,小心磕着头明儿还是跟老板申请开送你上学吧,空间大随你怎么造..”
少女目的达成,又调转方向,如同飞翔的鼠一般扑到舒荨的怀里。可惜舒荨现在遍体鳞伤,被萧明月这么一压,动是不敢动,背地里却是疼得脚趾头都蜷起来了。
萧明月自然察觉到舒荨僵硬的小身子,望着咬着唇瓣、脸色惨白的舒荨,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罕见地出现在她身上。她双手撑着椅面俯下身去,不由自主地探出舌尖,舔了舔舒荨暴漏在空气中的两颗贝齿,然后舌尖顺着缝隙微微一顶,解放了对方备受摧残的下唇——依然有两道青白的咬痕,她皱了皱眉,伸出稚嫩修长的食指,在舒荨湿热的口腔里搅了搅,然后将饱蘸涎液的玉指摩挲着青白齿痕,七分柔情两分歉意,剩下的一分是天真:“狗东西,下次带你来吃酸萝卜喔,我看快手上的女老铁吃的可香啦!”
到了家门口,三人围在车屁股后头大眼瞪小眼。王叔不愧是社会人,他首先反应过来那污秽是什么,于是立刻捂住了萧明月的眼睛——自家小姐洁癖且暴躁,她要是发起了飙,谁能受得了唷!
然而捂住了眼睛却忘记堵住鼻子,只见萧明月先是尖叫一声,然后挣脱王叔,如法炮制地捂住了舒荨的眼睛:“别看别看。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空气中只留下萧明月急急地嘱咐:“王叔,这个车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啦!不对不对,它连我家车库都不能进!快点快点把它扔走扔走!”
王叔的脸皱得像霜打的老菊,谁能想到自己竟然一语成谶呢!得,班也下不了了,直接开去保时捷中心吧!
舒荨像一只柔软的团子般任萧明月搓圆揉扁推搡进了别墅,还没来得及感叹豪宅之豪,就又被对方拉扯着晕晕乎乎转了好几个圈。
只见萧明月狗似的在舒荨身上嗅来嗅去,然后神经质地念叨着:“不对不对,还是有味道。”
旁边的两位小女佣仍旧是没事人儿一般摆盘布菜,显然是习惯了神婆一般的萧明月,还是一位看起来资深专业的阿姨忍不住劝道:“小姐呀,别折腾这位小客人啦,还是先洗手吃饭吧!”
屎尿屁强奸了萧明月的视觉和嗅觉,她哪能顾得上吃饭,留下一句“晚餐等电话送我房间”,便裹挟着舒荨上了三楼。
“你先冲一冲,他妈的一股子屎味儿真让人受不了”萧明月把舒荨扔在淋浴头下,又将水量调到最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