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仁饿极了,牛排的味道很好,虽然他既怕又恨这个人,肠胃还是诚实的接受了食物。
过程没有交流,餐桌是车上沉默的延续,这出乎哲仁的意料,王展晖一直没有刁难他,让他洗了餐具后,开车载他在四周转了一圈,指给他看,哪里是超市,哪里是药店,哪里是医院,哪里是教堂,让他记住。
回程路上,他们遇见了一个四五十岁的金发女性,她似乎认识王展晖,很热情的称他“James”,后者微笑着用流利的美式英语礼貌回应,王展晖笑起来,眼角的肌肉会柔和的牵动,满脸的善意和温柔。
这是一出生动的演出,哲仁了解他冰冷的心,当与那女士道别,他的脸孔瞬间冷却。
“这周和下一周是春假,等大学开始上课,我会让你的语言老师过来,”王展晖说着刚才被打断的话,“这几天,我带你到处走走,买几件衣服。”
他瞥了一眼哲仁的穿着:“真丑。”
夜晚,在哭泣和远离家乡的孤独中睡着的哲仁梦见他和王展晖乘坐的野马发生车祸,镜头接着转到他从飞机上下来,母亲在到达处对他挥手。
房间的电话响了,他从梦中惊醒过来,喘息着,瞪着鬼魅一样响彻房间的白色座机,它在黑暗中泛着冰冷的灰白色。
“到书房来,你房间左边第二间。”
“可是……”
电话挂了。
哲仁站在书房前犹豫,过道里有些冷,他抬起手,停在那里。
门忽然开了。
王展晖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了进来,关上门,反锁上。
哲仁看到门被锁上,呼吸急促的立在原地,被王展晖拽到书桌前。他在椅子上坐下,把哲仁拉进自己怀里。
单薄的十五岁男孩,发出轻微的颤抖,以防招致恶魔的嫌恶。
出于懦弱的习惯,他没有逃跑。
王展晖解开怀里条纹睡衣的扣子,从下而上,到达胸口时,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那温度,以及从温度传来的惊惧让他感觉愉悦,他放任那孱弱的力量做出微不足道的反抗,用绝对的力量脱下哲仁的上衣。
“不要……”哲仁被刺目的顶灯照的晕眩,赤裸展示的身体,让他像受惊的鸟扑腾着翅膀。
“不要?”王展晖轻轻的笑,打开眼前的笔记本,播放视频:
一个少年跪在地上,舔舐男人茂密丛林里的下体。
他抚摸着看到视频惊惧发颤的身体,用指尖弹着哲仁的乳头,感受他的轻颤,然后手掌绕到少年的背脊,探入睡裤下。
“不要!”哲仁睁大眼睛。
在他还没有下决心反抗,王展晖已握住他的手腕,扳到身后。
“你对你家人来说,就是拖油瓶,讨人嫌的哥哥,愚蠢的儿子,你的父亲还得为你花钱付高昂的学费,现在有人愿意把这个麻烦带走,顺带换了经销商授权,他一定送你送的相当积极吧?”
哲仁痛的扭曲了脸,他听着王展晖的话,低垂眼皮,咬紧牙齿。
“你走的时候,你的父亲是不是很高兴,他从没有那么对你笑吧?”王展晖用另一只手掐住哲仁的下巴将他的脸扭向他,“他那么开心,所以你是想现在被退货吗,让我爸爸收回还没在他手里攥热的授权?那就不是收回一张纸这么简单,需要花些手段,可能还要上法庭吧?你还想让你的家人更失望吗?”
他向绝望的玩具耳语:“离开我,离开这里,谁也不会要你,一个废物。”
王展晖将他面朝上摁在桌上,旁边笔记本播放的录影里传出淫靡的水声。
王展晖咬在哲仁的乳头上,哲仁剧烈的颤抖着,扭曲的面孔上留下眼泪。
他没有挣扎。
他是一个废物。
这两个字并不是王展晖第一个说的。
第一个对他说的,是他自己。
我是一个废物,他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这种自暴自弃让此刻被施加的痛苦不那么刻骨鲜明。
在王展晖的客房,在不属于哲仁的他的卧室里,他颤抖的接通了母亲的电话,总是温柔的母亲,每次在父亲指责他时,会保护他的母亲。
“我和你爸爸都没想到你会有这个机遇,果然我儿子还是有能力的,连大人物的儿子都是你这么好的朋友,你李媛婶婶一直在说要送她女儿出国呢,说了都要一年了,又是手续又是费用还没搞定,谁也没想到我儿子竟然说出国就出国,还是美国不错的高中啊!”
电话里母亲愉快的声音像一道沉重的锁,扣在他的喉咙上。
“妈,”他嗓音干涩语义模糊的说,“我,也许我并不属于这里。”
“哲仁,爸妈不在身边,更要坚强,你爸爸说的对,你要阳光一点,我这么英俊的儿子,多和别人接触,多笑笑,大家会喜欢你的。”
虽然是鼓励,音调本身就是快活的,她还独自沉浸在哲仁出国留学这件令她觉得骄傲的事情里,并没听到藏在儿子未尽言语中的呼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