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五月份了,小城的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炎热。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田淼的房子是在风景怡人的缎锦公园旁边,依山伴水,又由于拥有这座四面环山的小城最大的湖泊,也到还算凉爽。
每当夕阳西下时总是会看见鸟群从湖边的芦苇荡中飞起,在湖面上转着圈,形成或是椭圆或是鸟巢的图案。
湖面倒影着夕阳的余晖,从窗口望去,湖面还闪着如黄金般灿烂的波光。与湖面的鸟群构成了一副如此安详的图画。
这大大的抚慰了每日从喧哗的凡尘中忙碌一天才回家的田淼。用他和同事开玩笑的话说:啊,真是感到自己的灵魂都被治愈了呢。
五月份了,离怪梦的那一晚,也就是他搬家的那天已过去了一个多月。由于工作繁忙,所以田淼也没把那天的梦放心上,只是一个怪梦而已,人一生中所做的怪梦还少吗?
今天是星期五的半晚7点,田淼才从便利店打完工回来。
他本职工作其实是一个公司的前台,就像任何一个前台那样都是工作一天休息一天,所以他也可以在平时干点小活。否则只有做前台的那几千要工作多久才能有自己的家呢?倒是很多同事听说都叫他不要那么拼,小心过劳死。
不过现在不同了,虽然房贷还没还完,资金压力却也不算大。可以稍微放几个零碎的活,不用那么累。
田淼摊在客厅的小沙发上,目光透过客厅的阳台目无焦距的盯着不远处的湖泊。
房屋的不远处就可以看见水平面,这让田淼总是感到很熟悉,又有点冥冥中的安心。他身上的酸痛都好像减少了不小。
啊,我现在是有家的人了。他想。
手机在这一刻响了起来,嗡嗡嗡的声音把原本如画的风景打碎,就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平静水面,泛起一圈一圈的波澜。
会是谁?田淼拿起手机。却是上次搬家那天碰见的王先生。
喂?王先生,您怎么打电话过来了,我还准备过几天给你打过去,约你出去喝酒呢。。总归不可能是什么重要的事,没有经济纠葛,差不多是兴致来了请自己喝酒吧。田淼想。
哈哈,田老师真是,最近在民山路发现了一家不错的小酒吧,安静清闲,我们俩都好久没聊聊了走呀,我请客。电话那头的王总虽然说得是豪情万丈,但好像听声音又有点不对劲,感觉有点颤抖。
不会是又被老婆发现偷人了吧。田淼想。
要得呀。田淼答到。虽然他已经很累了,但是王总他得罪不起,也只有硬着头皮上,反正喝酒也算一种休息的方式,唉,只是又要听王总抱怨了。只能说有酒喝不算亏吧。
那我们在惠民路碰头吧,正好我们俩走的路都差不多,离民山路也近。王总的声音好像松了一口气。
好呀。那就只有有劳王先生破费了。田淼随口回答到。
这是一家挺小的酒吧,也像是王总那种闷骚的男人会喜欢的地方。
木制的吧台和椅子,不但摆酒的格子也是木制的,连地板都是。铺面而来的年代感,就像一下子回到了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但不可否认,这偏暗色的装修陪着透明的玻璃杯和略微昏黄的灯光,被新鲜的柠檬片照应着的棕黄酒液倒也算好看,甚至显得十分贵气。
酒店人不多,除了他们两人就只剩下了在一旁的小包坐的一名女子。背对着他们,只能看见一头乌黑靓丽的头发和被刺绣了暗金色旗袍包裹着的妖娆身段。
果不其然,王总没喝了几杯酒就开始进入正题,絮絮叨叨的吐槽他家的那个恶婆娘。一边喝一边叨叨。田淼自然知道王先生只是想找个人倾述,也就只是嗯嗯啊啊的回话。
时间也就这样慢慢流逝。转眼都快打十点了。
你可不知道,虽然我创业花的是她们家的钱。嗝,就好像我一分没出一样。兢兢业业给他们了这么多。。嗝,还不是。。被水淹。。家和公司,谁抵挡得住。。海啸。。嗝。王总一边灌酒,一般醉醺醺的说。大概可能是出来前就喝了挺多,这才喝了不到十杯就要醉了,这可不是王总的酒量。
田淼只好拍着他的背,让他尽可能呼吸顺畅。自己也喝了不少,现在头也有点晕。
要不今天就这样吧,王总,你看行吗?再喝下去,该回不了家了。田淼边顺着王先生的背边说。
好吧,结账。好兄弟,也就你愿意听我叨叨了。。嗝。王总迷迷糊糊的回道。
出了酒吧,华灯初上,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王总到是被冷风一激,清醒了不少,摆了摆手,说,不用送了倒是要担心你自己,细皮嫩肉的,小心被大灰狼捉来吃啰。
田淼笑笑,不当真。也摆了摆手,踏上了回家的路。
并没有注意到看见他背影的王总一下子就清醒了,就如没有喝过一滴酒一般。
这时酒吧里出来了一位美丽的小姐,也就是之前坐在小包座的那位。
那位小姐美得难以形容,就像是水中的妖精,深蓝色的眼珠,脸上诡异的鳞纹都显得和那张华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