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念桢被送来医院的时候,已经失去意识了,急诊的人认得他,吓了一跳,赶紧叫朝章来接诊,朝章看见他满脸血污的样子,也吓了一跳,火急火燎的问:“谁送来的?家属呢?!”
小护士跟着他一起往手术室推车,兵荒马乱:“没!没有家属!是一个酒店的领班送来的!”
朝章把人推进手术室,赶紧去换手术服,叮嘱护士:“你去打个电话给儿科蒋主任,告诉他赵医生被送到急诊了。”
“是!”
蒋方圆接到电话正在一个名流酒会,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推开身边贴上来的人,问了句是怎么伤的,对头说被打的,额头都破了。他第一个反应就是靳长南,关了电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拨开人群,冲到一脸莫名的靳锡昭面前,没等他开口说一句话,就是一拳下去。
靳锡昭捂着鼻子,莫名挨了一拳,就是再喜欢蒋方圆,也冒起了火:“你发什么神经!”
蒋方圆揪着他的领子,凶悍的像一只小狮子,鼓着眼睛盯着靳锡昭:“赵念桢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你们靳家的人全部给他陪葬。”
靳锡昭一愣,再反应过来,蒋方圆已经风风火火的离开了,留下一众看热闹的宾客和狼狈的他,他借着别人的手站起来,回味了一下蒋方圆的话,即刻打了个电话给靳长南,鼻子还痛,一说话嘶了一声。
“喂?”
靳锡昭说:“大哥,嫂子好像出事了。”
对方话也没多说一句,即刻挂了。靳锡昭看了看失去音讯的手机,有点搞不懂他这个表哥,这么着急,这么宝贝,怎么还要去跟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结婚。真是神经病。
靳长南接到电话的时候,在金门浴场谈生意,挂了电话,他就立刻从汤池里翻出去,急匆匆地围一条浴巾,谈话的人叫他,他也没顾得上回应。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人,见到了才能安心。
靳长南上了车,打开来看赵念桢的手机定位,是在医院,他顿了一下,再思索起来,心凉了半截,可千万不能出事儿。
他一个电话打给了蒋其昌:“喂?赵念桢是不是在医院出事了?”
蒋其昌是刚刚接到的电话说赵念桢被送了急诊,当初靳长南把人交到医院,就跟他招呼过,要好好关照,蒋其昌跟他,还有他父亲,都是生意上的老伙伴了,自然答应的好好的。只是谁能想到天有不测风云……他想到了什么似的,顿了顿,反问靳长南:“不是你打的?”
靳长南一肚子火冒上来:“我他妈疯了我打他!”
蒋其昌在心里嘀咕,你又不是没干过,他们俩第一回请去家里的医生,就是蒋其昌,多年轻的孩子,被他往死里弄似的:“你放心,刚刚来的电话,说已经进手术室了,初步检查问题不大,额头有裂伤,缝完就好了。”
靳长南挂了电话,一心往医院去,一条路连闯了三个红灯,这下秘书也接了电话醒过来,交警队打来的,问靳总的车是谁在开,秘书迷迷糊糊的摸了眼镜戴上,反问道,出了什么事。交警队说,靳总的车一连闯了三个红灯,还严重超速,如果不是靳总的车,我们就直接派人去拿了。秘书想来想去,问他是在什么路上。对面说是宝安路。秘书急急念了一句,坏了,赶紧起来穿衣服,告诉交警队那边,很快有人来处理。
宝安路,那不就是去长风医院的路,赵念桢出事儿了。
靳长南赶到急诊的时候,赵念桢已经出来了,安顿在病房里休息,朝章亲自推了机器过去,在病房里做检查。导讯台的值班小护士几乎是被吓醒的,来人凶神恶煞,脸臭的不行,一上来就问赵念桢在哪里。小护士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赵医生的大名是赵念桢,颤巍巍给他指了个方向,告诉了病房号。
“念念!”
靳长南一打开门,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幕,自己老婆的衣服被推高了,露出了雪白的身体,朝章的手就放在他的身上。他的脸一下子绿了,走到床边,不怒而威:“你在干什么。”
朝章下意识的把手收回来,收回来了,他才想起来,他怕什么,他是给他做检查,又不是非礼人家,便反问他:“你是家属吗,你是的话也请你出去等一下,我在给患者做检查。”
靳长南温柔的看着赵念桢苍白的脸,那眼神几乎要吻上去了,可下一瞬又抬头威慑似的盯住朝章:“我就在这里,你给他做。”
朝章简直被他的神经质弄的哑口无言,他看赵念桢的眼神和看他的眼神,简直就像两个极。朝章被他盯的有些脊背发寒,偶尔看向靳长南,又觉得疑惑,既然这么爱惜,为什么还要去跟别的女人结婚呢。
检查做完,他本该推着机器离开,可他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靳先生,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做让赵医生难过的事呢?”
靳长南回过头来看他,眼神冰冷:“这是我们的家事。”
朝章嗤笑了一下:“你们的家事,恕我直言,赵医生可是明确的跟我讲过了,他绝对不会做金屋藏娇的那个娇。”
靳长南皱了皱眉:“他这样跟你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