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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上第一次迎来了客人,不是肉票,也不是带了投名状来入伙的,是真真正正的客人。
对景下山一趟,不知道怎么认识了几个洋学生,还挺欣赏的,干脆邀请他们来做客,这几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学生仔竟然也真的敢来。
音问听着外头热闹,有些好奇,只是他不怎么参加寨子里的聚会,就让小丫头去看看,丫头回来说寨里多了几个读书人,穿着西装皮鞋咧。
这样的装扮让人好奇,音问偷偷的跑出去看,正好看到对景和几个年轻人迎面走过来,好在他一直打扮的体面,没有邋里邋遢的丢人。
只是他还穿着合身的一件旗袍,这在外人看来或许是有些奇怪的。其实他是穿习惯了的,本不该有什么露怯的举动,可不知怎么,他看着那几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后背猛的痛了起来。
对景见他站在走廊上,便凑过来在他屁股上抓了一把,让他回屋里去,今天外头可吵得很。
这土匪头子的手总是不规矩,占了便宜才算罢休。音问轻轻的啐了他一口,在众人的打量中扭身回了院子。
小丫头跟在他身后,忠实的报告着自己刚刚打听的情报,她道,听说这几位都是留洋回来的少爷,是大当家的在酒楼里认识的,咱们大当家最佩服读书人,请他们回来坐坐,聊一聊。
音问脱了鞋,嗯了一声,心不在焉的靠在了椅背上。直到见了这些真正的少爷,他才想起自己原本也是这样的,长衫或者西装,面带微笑,彬彬有礼的待人,不必去想如何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尤物。可惜自己早就不是这样正派体面的模样了。
不过曾经的他是什么样子,别说对景不知道,连他自己都要不记得了。他出身鲤鱼乡123,父亲最讲礼义廉耻,若是地下有知他为了保命爬了土匪头子的床,日日摇尾乞怜,怕是要气得活过来了。
当然有些事,忘了比记得要好,音问对着镜子扭了扭腰,在对景回来之前把束腰拆了,换上了暗紫色带蕾丝花边的睡裙。
他在脚腕上绑了一条细细的金链子,上头坠着一个又一个的小铃铛,这是对景带回来给他的礼物,是从外国商人手上抢来的。他试过很多次,手腕和脖子都不合适,最后发现可能是一条脚链。
小少爷对着穿衣镜勾了勾脚尖,他致力于发掘身上更有色欲的地方,要让对景有新鲜的喜好,否则自己怎么长久呢。
他原来有一双这么骨节分明的脚踝,骨头凸起的地方线条美妙的连接着小腿,踮起脚来就更好看,怪不得女人都爱高跟鞋,那确实是个锦上添花的好东西。
穿好了衣服,音容又取了些软膏在指尖融了,糯糯的送到穴里暖着做准备。他恢复的挺好,内壁已经褪去了被操得熟烂的暗红色,重新粉嫩了起来。
他搓了搓那软核,激得自己浑身抖了起来,男根滴出些水,顺着柱身流下来沾湿了手指。
可惜他准备的很好,大当家的却没有回来,白白的等了一个晚上,这还是第一次。对景是个性欲很强的男人,喝了酒或者生了气,总要回来压着自己要上一回,在他的身体里泄了火才算完。
难道接待那位少爷没有喝酒么?音问有些想不通,他终究还是被这样的日子影响了,有些惶恐起来。
他还记得对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男人那好奇的眼神,他对穿着西装的自己格外多看,就是因为自己很像一个读书人。
其实他后来才知道,对景只掳富商豪绅,他嫌穷人寒酸,白费力气,看也不看一眼。若是他没有穿那身行头,也不会横遭此劫。
除此之外,不识字的土匪头子对读书人格外有好感,也不劫鲤鱼乡123。
怕就怕他对读书人有好感,总这样有人能分走他的心。音问觉得自己无法承受这样的后果,真正面对以后,他才清楚是不愿被束之高阁的。
只是人一旦改变了,就很难再回到一开始,音问对着镜子笑了笑,眉眼间不经意挂上了一丝柔媚。他慌忙揉了揉眼睛,有些丧气的踢了踢脚,小铃铛欢快的跳了起来,当啷当啷的格外清脆。
也或许是装扮的问题,音问沉思片刻,匆匆的换了衣服,去找老裁缝去了。
什么?做长衫?老裁缝挠了挠秃的差不多了的脑袋,有些不解的又问了一次,不做旗袍啦?
音问点了点头,道,就做长衫,我想要一件长衫。
老裁缝哦了一声,道自己做长衫的手艺可不如旗袍,只能先打个样子出来,要是哪里不合适就再改。
小少爷重重的点头,又摸了摸头发,借了一把老裁缝锋利的大剪刀来,拎着它晃晃悠悠的朝院子里走。
走了没几步,竟然遇到了昨天一行人中的其中一位少爷,他比音问要高出不少,穿着棕灰色的西装,还戴着一副圆圆的眼镜。
他拦住了音问,昨天就想跟你打招呼,人太多了没顾上,我叫冯凌云,壮志凌云的凌云,你叫什么名字?
音问从不搭理山寨里的人,不过冯凌云不是寨子的人,他犹豫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