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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末年。江山破碎,流民遍野。 靖康元年十一月,金人兵临城下,汴京城破,史称靖康之难。】
罗锦晟一睁眼,眼前一团漆黑,鼻尖迫涌而来一股陌生刺鼻的腐草味。
还未回神,只感觉脚下蓦的有人扑倒在他脚背上,压得他一惊!
“都督!”
那人操着一口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口音,声音喑哑破裂。莫名其妙的大叫一声之后,又颤搐着抱着他小腿,哀哀地说了些听不清楚的话。
罗锦晟竭尽全力的睁大眼。视线逐渐适应之后,认出这是个十平米不到的阴暗石屋,像牢房又像马厩,森冷刺骨。
他稍微动作了下,竟然便有些气力不济。
难道他已经被传输进了那个神奇设备的虚拟空间之中?可是他根本就连那东西的边角都未曾触碰呀!
但此刻不容得人多想。
半响之后,罗锦晟缓过劲来,凭着透过石缝的幽暗光线,低下头,定睛看了看同室之人——
只见那人灰面蓬头,嘴唇惨白龟裂,一头土灰之下冲着罗锦晟一仰头,却赫然顶着一张赵庆虎的脸!
这人匍匐在自己腿边,赤着双目,说着跟自己毫无关系的跨时空的话。
罗锦晟浑身像刚从重压之下解脱,这感觉像是跟眼前这人一样,落难许久,肠饥肚饿,身上虽无大的伤痛,但又无一处不感到痛楚。
赵庆虎还在嘤嘤啜泣,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古言古语——
什么未料到永州军援军未到,大家山穷水尽,孤军被剿。此番兵败,又闻得金人凶残,他们本想立时自尽以谢国民,但不知为何,被捉之后,很多兄弟都被上了铁嚼子,又手脚尽缚,连想自尽也是绝无可能等等……
罗锦晟平静了几下呼吸,自己的声音也虚浮无比,“我们怎么被关进来的?”
这情况太过诡异,罗锦晟直觉不对,这人与赵庆虎虽然长相一致,但身份存疑。
“赵庆虎”脸上闪过一种惊愕与悲怜的表情,“将军,城破之时我们自小东门冲出,奉今上之命,欲与永州勤王师汇合,但……不幸,不幸……”,他悲切地咬着牙,“您带着我等亲兵四十骑欲杀出重围,却遇金人陷阱……”
罗锦晟越听越乱,只得努力撑起身,即使这么轻微的动作,也让他下肋一阵抽痛,这情景一时之间,令他恍惚有些错乱。
正在诧异,前门砰的洞开!
外头的日光倾洒而入,勾勒出来人精悍的身型。
来人勾身来就,刺目的光线之下,这姿态轻松,似笑非笑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昨天分明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毒发身亡的——
“颜伯平?!”
一瞬间,四目相对,罗锦晟捕捉到了这个“已死之人”眼神中那丝狭揶精光,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警铃大作,直觉不妙。
颜伯平也不多言,侧身让进来两名古装细甲的魁梧兵卒,带着沙场血气,一左一右猛地一提,将身疲力竭的罗锦晟挟了出去,不顾身后赵庆虎连声大骂,只掀地上一道沙土,带起一阵脚铐细琐之声。
罗锦晟被拖出去之后,很快就有内务亲兵上前,粗暴的按住他四肢,飞快地剐掉他的早已污秽不堪的衣物。
又一盆彻骨的冷水兜头浇下来,有人用极硬的马鬃毛刷将他全身飞速的刷了一遍,像处理一张皮,而非一个活人。
罗锦晟下意识咬紧牙关,任凭全身被刷得通红,细嫩部位甚至刮出了道道血印子。
有人在他前方蹲了下来。
罗锦晟喘息着,冷水淋湿额发,从鼻尖流入喉头,呛得他无法言语。
“罗警官,欢迎来到新世界。”颜伯平似笑非笑一双眼睛凑近了,声音低沉,“我是你的向导。”
他的五官栩栩如生,毫无普通的虚拟网络游戏般的像素迟滞,除了那对眼眸闪着一种非人类的异色,但瞬间又消逝在沉黑的眼色中。
颜伯平的话旁边的士兵仿佛充耳未闻一般,手上动作不停。
他又道,“MOF的世界对新手是很友好的,你大可把它看作是另一个人生。”接着声音压低,像是提到不符合他身份的话题,带着自然流露的敬畏,“首领选择你们成为新世界的第一批客人,这是你们莫大的荣誉。”他说着,手落在罗锦晟的后背上,顺着起伏的背脊线条一路向下,在曲线收拢的腰窝略微不舍地盘旋了片刻——
罗锦晟感觉到这如蛇一般的触感带来的危险,即使水流冲刷之下几乎难以睁眼,仍反射性的要弹起来!
那强弩之末的反弹被颜伯平轻而易举的压下,一眨眼,手已经滑到罗锦晟的两股之间。
“不!”罗锦晟只来得及张口,凉水再一次兜头淋下,北境的旷野上这空地四周只围了一圈蒲席,根本挡不住那坠指裂肤的寒气,彻骨的冰水径直呛入他的口腔。
同时颜伯平的手猛的拨开他的后庭,内务兵手持一根特制竹管毫不留情的捅了进去!
像有一股热血激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