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

    愈往后走，江梧路上的人逐渐消散，至到自己耳边尽是簌簌飘落的红枫叶的叹息，像极了他……江白猛地站住脚，右手不知何时死死地握住左手手腕，他茫然着盯着左手，良响才缓缓松开。

    江白在一处地方逐步，正欲推门而进，却发现铁艺大门处落了锁，他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低头扒了扒大衣的口袋，只翻到零零碎碎的玩意。

    没有钥匙。

    这个信息立刻产生在江白脑海里。江白瞪大眼睛，伸手抚摸那把锁。忽然伸手传了一道急促呼喊声:“江先生……”

    程?！

    他心中警铃大响，逃避似地低着头，而拨动锁与门的衔接处的频率逐步加快。

    金色的锁被锁得严实，江白很快就清楚这是无谓的挣扎，不但不能帮助到他什么，反而会成为程?泄愤的好理由，他权衡一下利弊，所幸垂下手，僵着肩膀站在原地。

    还是没能回去嘛……

    “江先生，是你吗……”年轻的保安走过来。

    江白飞快转身，见是落叶里穿着蓝白相间保安服的年轻人，朝他略点点头。

    “陈姨出门了？”

    “噢，好久之前的事了，陈姨家里出了事，是程家那边给解决，后来他们也走了。”

    “谁让的？”江白拔高音量。

    “程……程家……江先生您没事吧。”保安疑惑地重复一遍。

    三

    “妈妈！！你干什么……”陆屿惊恐地从橱窗里走出来，浑身发抖地盯着倒在血泊里的父母。

    “做了要命的事，自然要拿命来偿。”

    程?站在一位杀手旁边，手里握着手枪。他扫了一眼地上还没有咽气的二位。

    “和我差不多的孩子，和你们一样的结局似乎不太好。”程?笑了笑，抬起手指着路屿，“还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小少爷问不出话，心情糟糕得很，正想痛下杀手，眼前便出现藏起来的人。

    这两个人也算有本事，不知通过何手段潜进公司，盗取了程家的机密样本，并且摧毁了原有的数据。

    这要是是普通的商业机密，也就算了，程家用白道隐藏十余载，犯不着弄得血淋淋的惹得一身麻烦，取回便是了。

    坏就坏在两夫妻偏偏盯上新型药品的唯一样本。也就是说他们身上拥有世界上唯一的数据和成品。一旦他们将样本卖入竞争对手，或者说任何一方势力，都会给程家造成难以估计的损失。

    这二人的行踪在出事当晚便出现在桌子上。程家杀手堂的人本想当晚就动手夺回样本，却被小少爷给挡下来。

    “一网打尽。”小少爷合上电脑，“不好吗？”

    程家家主一个兴致高，大手一挥，就让小少爷跟着杀手堂一众高手去完成一项守株待兔的任务。

    一干人等守了几天几夜。

    这日夜里，路宅来了位客人，小少爷本来趴在隐秘处研究枪械，听到来讯息，眯了眯眼，当机立断:“留活口。”

    窗外断断续续响起枪械声，客人还没有进门就被拿下。

    “这一天终于来了……”路母把孩子藏在橱窗里，叮嘱:“孩子，不要出去，什么情况都不要！”

    路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混乱里清晰地听见父亲的惨叫，和断断续续冷漠的问话。

    他通过缝隙，正好看见一个男孩用枪指着母亲，缓缓打开保险。不！路屿尖叫一声，急急忙忙推开柜门跑到客厅。

    “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你放过他，他还是孩子……”陆母看到路屿的身影，顿时失去生气，躺在地上缓缓闭上眼睛。

    “带他们下去，拿到就处理干净。”程?把枪扔给旁边的人，朝路屿走过去。

    “少爷，危险。”

    程?偏头看了他一眼，接着朝路屿走去。

    “你想杀我？”程?看着被摁在地上的路屿，突然说:“路家和江家有关系？。”

    后面立刻有人走上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程?冰冷的眼神慢慢缓下来。

    “那就给她留个全尸吧。”

    他蹲下身子，又问了一遍:“你想杀我？”

    他没等路屿回答，拿出一张手帕，擦了擦路屿脸上的血污，一点一点擦干净后，温声说:“十八岁，我给你十年准备的时间。”

    他放下手帕，转身离开。

    棕色的门拉开后，屋外的大雪缓缓落进长绒毛毯里，沁出丝丝水迹，程?看着灯火下的雪花，若有所思地转身，远远地看向路屿。

    “就叫江白吧，待会把他送到江家去……”

    吱呀……门缓缓合上，程?冷漠的背影也渐渐消散在雪光里。

    四

    就叫江白吧……

    吱呀……

    江白缓缓睁眼，朱红色的木门缓缓打开，屋外的雪地反射出冰冷的雪光，像锋利的剑冷漠的剑光，不依不饶地凌迟自己。

    他盯着门口的人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