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选的时间终于定了下来,就在中秋后的第三天。秀女们纷纷松了口气,毕竟按规矩来说,秀女们在宫中学习三到五日便会进行复选,而这一批秀女已经入宫十余天了。
这一日正是中秋,作为国之储君,太子自清晨起便开始忙碌,午后才回到养心殿。
沐浴更衣用膳后,因晚间还有宴饮,太子便无心读书,原想着到院中散步,转念又忆起了刚刚在典礼上碰到五弟时,对方腰间挂着的那一只香囊。
端午前,茜香国献上来一批贡品,其中有种极为珍贵的布料,据说是茜香国的特产,名为虹光锦。元康帝赐下了好些给他,他却不太喜欢这种异域而来的布料,便随手赏了些给静宝林等东宫妃嫔,余下的则被宫女们裁剪成了香囊、扇套之类的小玩意,五皇子腰间佩着的那香囊便是其中之一。
想起两人上次相会已是数日前,太子便命人到南三所传话,将人约到了延春阁。
延春阁位于西六宫更西侧的西苑。西苑是前些时候刚刚建好的一处园林,这里风景优美,建筑风格相对于雍容中正的皇家园林而言极为大胆活泼,尤其是延春阁,内中楼宇密集,高低错落,复杂多变,与迷宫似的毓庆宫风格很有些相似,故此甫一建成,太子便舍了御花园,常常到此处流连。
五皇子来得很快,不过因为太子的叮嘱,宫人们并未告知他具体的地点,五皇子也没有问——这便是两人之间的默契了。
进了延春阁,五皇子先随意地逛了逛。毕竟是新建的园林,处处都显得与旧景不同,他在一处假山附近停了停,拉下一缕柔韧的柳枝。
时已入秋,原本郁郁葱葱的柳枝如今凋零了好些,五皇子手指一松任枝条自行弹回去,正想着该到什么地方去寻太子,突然感到身侧似乎有动静,他望过去,便见太子自假山之后绕出,望着他微微一笑。
“二哥。”五皇子心中一跳,正待行礼,一双熟悉的手伸过来,轻轻地托住他小臂,“不必。”
顺着太子的力道直起身来,五皇子下意识瞄了眼面前男人的神色。太子神色平和,唇边微微含笑,寒星似的眼眸微微垂着……凝视着他。
五皇子触电般挪开目光,一时间只觉脸上发烫,喉间干渴,如果不是还被太子扶着手臂,他简直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了。
见他如此,太子略觉好笑。自那晚以后,两人私下里幽会也有十余次了,虽然不是每次都……但次数也不算少了,怎么五弟还是这么的容易害羞,这么的……可怜可爱。
感受到迅速觉醒的欲望,太子眸色转深,拉着人迈入了内室。
延春阁屋舍众多,布局奇巧,又因太子常常来此的缘故,宫中诸人在来西苑游玩时,往往会默契地避开此处,故而阁中便只留了贴身侍候的几人,等进了内室,更是只剩下了兄弟二人。
没有了外人,五皇子刚觉得自在了些,转头却又对上了太子望来的目光,不由地再次紧张起来。太子见状微微摇头,想了想,撩开了自己的外衫。
除了正式场合,太子一般不穿蟒袍,他喜欢穿各式各样的常服,此时脱下来的便是一件秋香色的锦袍,然后是素色的内衫,最后,他解下了束着亵裤的汗巾。
这是一条不带任何纹饰的素绸汗巾,正红色的布料顺滑柔软,接触到皮肤时还能察觉到一丝来自原主人遗留的温暖。感受到这一点,五皇子不自在地连连眨眼,仿佛要将那丝温暖驱散,然而这注定是徒劳无功的,渐渐热烫起来的脸颊无情地揭穿了青年的自欺欺人,他的呼吸开始急促,白皙的皮肤泛起动人的粉色,氤氲出微微的湿意。
将汗巾在五皇子的脑后打了个不甚牢固的结,太子收回手,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然后微微勾唇,慢条斯理地去解五皇子颈间的盘扣。
衣服被一层层地剥开,秋日的凉意一点点爬上裸露在外的肌肤,五皇子敏感地抖了一下,不知是觉得冷了,还是想要逃过那只正在解他腰间束带的手。
束带被解开的瞬间,原本老老实实呆在腰间的丝绸亵裤登时便滑落下去,五皇子只觉身下一凉,下一刻,一双火热的大手便那么堂而皇之地握住了他纤瘦的腰,摩挲着细致的肌肤,带来阵阵令人脚软的酥麻。他呜咽一声,下意识握住了太子有力的臂弯,耳边听得一声轻笑,下一瞬,他忽然感到天旋地转,原来是太子俯身抱起他,将他丢到了铺着松软被褥的床榻上。
被这样突然地一丢,五皇子下意识绷紧了肌肉,又被随后紧贴而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安抚了下来。
耳后是温热的吐息与温柔的轻唤,太子咬住他脆弱的耳廓细细厮磨,双手则灵活地揉搓把玩着他身体的敏感处,还有臀缝间抵着的那蠢蠢欲动的巨物……
直到朗日染红,霞光漫天,太子终于停止了索取,短暂感到了一丝餍足。
大概是那纯阳丹的缘故,太子最近在这方面有些索求过甚,这倒不是说没有的时候会难受——恰恰相反,他感到精力充沛,只是……既已尝过极乐的滋味,又要人怎么当做没尝过,一切如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