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荨坐在宽敞舒适的中,只觉自己上了一辆豪华版贼船。
半分钟前,她从王叔口中得知,从内蒙到北亚再到西欧、从呼伦贝尔到乌拉尔山再到英吉利海峡,萧明月她爹妈横跨亚欧大陆,今天终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舒荨瞄了一眼一旁正襟危坐记快手语录的萧明月,简直要愁死了。
她翘着小指戳了戳对方,一副衰神附体的样子:“你、你也没说伯父伯母今天回来了啊.”舒荨欲言又止,末了还是忍不住附在萧明月耳边嘤咛:“我怎么能出现在伯父伯母面前呢?这、这也不合适啊他们要是知道我、我和你..唔、有内种关系,会打死我的。”
萧明月忙里偷闲了了舒荨一眼,只觉得鼻尖红红、眼睛水水的少女看起来是如此的香香软软好欺负,或许语言再恶劣一点,表情再凶狠一点,眼前的奶香小包子就能被羞出水来。她皱起鼻头、眯着蒲扇一般的睫毛扑到舒荨的怀里:“哦?‘内种关系’是什么关系吖?只是想请我的亲亲好同桌吃顿便饭而已,没有想到我们小荨这么..淫荡呢!”
“呜.不是的”舒荨情急之下哪顾得上什么尊卑有序,伸出小手就想捂住萧明月叭叭的小嘴,却被对方一口叼住了葱白的食指,“呜!”意识到自己出格动作后的舒荨也没敢叫疼。
萧明月很是色情地模拟口交的动作吞吐了几遍,然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舒荨的指尖,活学活用道:“我不笑你别闹,我给你脸你就得要!”
看到舒荨一脸哆哆嗦嗦的兔子样,萧明月暗暗有些后悔,唉,怎么能拿社会语录要求一只没爹没娘的兔叽呢?只好温声软语地细细解释道:“放心好啦,他们二老这一两个月没把地球给踩穿咯!好不容易回家歇着了,哪有闲工夫跟咱俩耗。也就是一起吃顿饭而已,吃完之后咱俩小嘴一擦三楼待着去!”
舒荨无话可说,倒是等红灯王叔颇为遗憾地叹道:“唉,还想听先生太太讲讲他们自驾游的趣事呢?”
萧明月翻了一个淋漓尽致的白眼:“我看王叔还是先跟我爹讲讲那辆被逐出家门的保时捷的趣事吧!”
“嘤!”王叔发出兔子的声音。
许是对自家横跨亚欧大陆之壮举的致敬,萧家厨师布了一席上至九天、下至五洋的席面。看起来马屁恰恰好拍在老板的小屁股上,萧健诚笑得都没眼瞧了。
舒荨看着这一桌别开生面的席面,有一种狗咬刺猬难下牙的苦恼——仿佛是耄耋之年的老太太头一回喝气泡饮料,过去的七八十年里,连个相似的味道都不曾有过。舒荨就是这种感觉——除了新奇的味觉体验之外,只剩下个概念模糊的好吃。
萧明月见舒荨咬着筷头盯着远处的那盘鱼,还以为她是馋了又不好意思吃,就夹了一块鱼腹,挑了挑刺放到舒荨餐盘上,看对方一副“受宠若惊”的傻样子,她颇为得意地皱了皱鼻头:“这个鱼嘛,是苏眉鱼,你别看它花里胡哨老大个嘴,吃着还蛮鲜的。”
“谢谢。”舒荨埋头苦吃,转眼就忘了嘴里的鱼何名何姓家住何方,反正丑鱼一看就吃不起,那就吃过了算!她压根就没打算把这个鲜美滋味储存在味觉系统里。
舒荨显然是习惯了萧明月疯疯癫癫时好时坏的性子,倒是萧健诚和蒋菽芹夫妻俩惊得险些以头抢地。他俩面面相觑,皆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自家女儿什么时候会给别人夹鱼剥刺了?!
“咳咳,明月说的对啊,这鱼是我在法国的一个北部小镇,叫啥来着,噢,,在海钓时钓上来的,好家伙,头一次见这么大的苏眉鱼,我就找了航空空运回来,想着给明月吃。对啦,小荨是吧,哈哈,多、多吃点,你俩关系挺好、挺好的哈!”萧健诚被女儿的惊世之举雷得语言功能紊乱。
“噢哟!”蒋菽芹娇呼一声,葱玉般的手指拍了拍光洁的额头,扯下餐布急急忙忙跑到客厅,边走边抱怨:“噢哟,老萧你看我这是什么记性,听你说到法国我才想起来,”蒋菽芹拿着一个精致的手提袋走到萧明月身前,故作神秘地晃了晃:“月月,猜猜妈妈这次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萧明月看了一眼烫金的礼袋,然后撅着屁股给舒荨盛了一碗羊肚菌汤,没好气地说:“哎呀蒋菽芹女士,拿开拿开,几个大字快闪瞎我的狗眼啦!”
“哎你真是,不可以假装很惊喜嘛!这是妈妈千里迢迢背回来的呢。”蒋菽芹把一顶美轮美奂的皇冠扣在自家女儿不安分的小脑瓜上:“跟你爸在法国的时候正好碰上了系列的展,这个皇冠有星星有月亮的,跟你很搭,我一眼就相中了。”
萧明月一把扯下皇冠看了两眼:“嗯,是挺好看的,谢谢妈妈喔!”
“妈妈相信月月以后可以设计出更美丽的皇冠噢!”蒋菽芹一脸欣慰地凝视着她的女儿——她一生奉献于艺术,然而艺术只青睐于蒙受苦难之人,顺风顺水的自己只好热脸贴了个冷屁股。生宝贝女儿便是她经历的最为苦难的事情了,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萧明月是她最引以为豪的艺术品。
“那是自然。”萧明月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