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苗一个箭步冲过来,用被子胡乱地裹住了泣不成声的女儿。
“别怕,别怕,啊,妈妈在呢,没人敢欺负你的,妈妈会永远保护你的.”
她将舒荨包裹得如同黏附着胎盘的初生婴儿,可惜母亲却没有办法把孩子重新塞回子宫保护她,于是方苗把舒荨塞进了柜子里——这是她为12岁的舒荨营造的子宫。
“乖,好好睡一觉,明早什么事都没有了,妈妈为你解决一切。”方苗摸了摸舒荨的头。
银白的月光探进了窗棂,然后探进了妈妈的袖口——舒荨觉得自己没有看错,那是一把泛着洌洌寒光的刀。
舒大志已然趁着这个空挡洗涮了头脸,端着一瓶劣质酒精,靠在房门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母女俩。
“别忙啦,真想保护她有本事把她重新揣肚子里啊,噢对了,揣肚子里也没用啊,”舒爸爸话锋一转,面向瑟瑟发抖的舒荨:“小荨呀,你知道你其实还有四个弟弟,噢,或者妹妹吗?哈哈,不过想来你也没见过他们,他们还在你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被我一脚踹去轮回了,哈哈!”舒大志笑得摇头摆尾,好不快活。
“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的女儿,小荨可是你亲女儿啊!”方苗字字泣血。
“呵!亲女儿?这个家里有人把我当家人吗!哪个见了我不是缩得跟一个鹌鹑一样?他妈的就连小翡那小子也是,老子对他掏心掏肺,他还是只和你们狗扯羊皮!好哇,过生日也瞒着我这个当爹的,那老子要这女儿干嘛,还不如给我爽爽!”
舒大志也是个越说越委屈的架势,不过此人虽然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却很是爱惜自己的身体,受了点委屈也是要立刻发泄出来的——手腕一转,酒瓶子划过一道轻巧的抛物线,闷声砸在方苗的头上。
“妈妈——”方苗一声不吭,倒是舒荨吓破了胆,扑棱着要从柜子里钻出来。
方苗轻轻擦拭了舒荨眼角的泪水,然后温柔地笑了——是一个解脱的、轻松的笑容。
“小荨,早上别忘了叫你弟弟起床,早饭在电饭锅里热着呐。”
然后方苗从外面别上了衣柜。
透过缝隙,舒荨看到了一道凌冽的光——刀尖已然滑出妈妈的袖口。
舒荨隐在黑暗里,透过隐约的缝隙,在12岁生日这天看了人生中第一场皮影戏。
“几点了?”
“四点差一刻,怎么着,你想替你女儿跟我来一炮?”
“不差这一会,再等等吧。”
“嘿嘿,cao个逼还讲究良辰吉日吗?”
然后是一阵悉悉索索的脱衣服的声音。
“刚刚差点就cao到小荨了,好家伙!谁知道这丫头这么野,那蛋糕差点没给我糊瞎咯!嘿嘿,今儿咱挑个良辰吉日干一场,你再给我添一个小子怎么样?我保证再也不打你了,不不不,不止不打你,我也不打小荨的主意了,我好好挑货,给咱小儿子赚奶粉钱!”
接着是布料撕扯的声音。
“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拿着把刀干嘛?”
“叮叮叮叮”不远处的教堂传来了钟声。
“四点了呢。”
金属撞击肉体的沉闷声响,“砰砰乓乓”像是在剁饺子馅。
“夫妻一场,当然要挑个良辰吉日给你送行。”
妈妈的声音好像有点喘。
舒荨听到了神的叹息,无限悲悯却又袖手旁观。
“妈妈,别为我担心,弟弟说要保护我了呢..”舒荨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