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後頸那白皙如雪的皮膚中,有塊明顯的咬痕</h1>
遠處繁華都市的迷離燈火穿進落地窗,虛無地在地板上投下點點光影。紐港市上城區的豪宅公寓,壹百多平米的空間,除了兩間衛生間是獨立格局外,其余書房、客廳、臥室全部融為壹體。
至於廚房,朱砂不需要。
顧偕洗澡快,已經吹幹了頭發,赤裸全身,倚靠著床頭,兩條長腿隨意伸展,猙獰著青筋的大肉棒吊在灰色床單上。
顧偕成長在骯臟的下城區,卻對幹凈走向了另壹個極端,甚至潔癖到了病態的程度。
在他眼中洗澡是件私人的事情,必須要把身體清理好才能和人肌膚相親。哪怕他偶爾會和朱砂壹起進浴缸泡澡做愛,也要堅持先各自清理。
衛生間的流水聲嘩嘩而止,嗡嗡電流聲輕輕響起。
——朱砂洗完澡了,正在吹頭發。
顧偕的喉結滾動了兩下,旋即端起床頭櫃上的玻璃杯,將冰水壹飲而盡。
這時手機屏幕亮起,公司內部群發郵件跳了出來,標題為:“我們的女王所向披靡!”
他的小姑娘,當然如此。
顧偕打開郵件正文,點進了晚間新聞的鏈接,壹瞬間唇邊的笑意凝固了。
《英雄難過美人關,檢察官為情輸了官司?》
偌大的新聞標題下是壹張拍攝於今天下午的照片。
俊男美人面對面站在法院門口的臺階上,尹鐸攬著朱砂的腰,朱砂托著他的下頜,樹影婆娑搖曳,似乎要親在壹起。
——哪怕這是不入流的三流八卦周刊,靠以花邊新聞做賣點。
——哪怕接吻只是借位。
壹口氣仍然硬生生地卡在了顧偕的喉嚨。
他赤裸的胸腔不住起伏,呼吸壹聲比壹聲沈重。
十年前,他血氣方剛的年紀,因為潔癖,才買了壹個十五歲、幹凈的小姑娘抒發性欲。但朱砂從來都不是他的玩物,從見面第壹眼起,他就知道朱砂是個怪物,金絲鳥籠擋不住她飛翔。
鵬之大,壹飛九萬裏。
十年如壹日的相伴,他和朱砂的關系早就不是單純的權色交易。
當年他破例把剛上大學的朱砂帶進公司,年輕貌美的小實習生給單身多年的大佬當助理,他們壹度成為茶水間裏八卦的話題中心。
他的小姑娘從來不讓他失望。
同學們還在課堂上啃《經濟學原理》,她已經拿著顧偕的賬戶買進了價值數百萬的股票。暑假結束時,她的小姑娘打敗金融街壹眾精英,在季度統計表上排行第壹。
他聽見有人在背後議論,Boss這是哪兒挖來的好苗子?
有人替他解釋,慈善基金的小姑娘,典型美強慘。
這時候他總在心裏默默回答:床上挖來的,在我的床上。
後來十年裏,他看著他的小姑娘變得壹強再強,化身嗜血的狼,把華爾街的男人踩在腳下,讓人聞風喪膽。
顧偕放心地後背交給她,這意味著他們是平等的夥伴。
但他知道朱砂壹直把自己視為他的所有物,既然拿了錢就要遵守契約,而他的潔癖和寡淡也懶得再找別人,所以過去十年,他們彼此之間只有自己。
而今他結婚了。
是他親手將朱砂的鳥籠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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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風機的動靜已經停了,朱砂赤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壹步步朝床邊走來。顧偕卻沒有聽見她的腳步聲,直到那兩條修長筆直的腿停在面前,他才驀然擡起頭。
城市的霓虹彩光投射到遠方夜幕,越過千家萬戶的玻璃,映著朱砂的側臉,昏暗中她的皮膚泛著生硬冰冷的白光。
顧偕想要伸手撫摸她的臉,直到她變得柔軟和溫暖。
朱砂面沈如水,與他在昏暗中對視良久,半晌,才抓過壹枚柔軟的枕頭,扔到地毯上跪了上去,然後雙手撐著他的膝蓋分開了他的腿。
紫黑的性器半勃著,耷拉在床上,還沒完全硬成可怕的模樣。
朱砂虔誠地捧起它,猶如聖物壹般,側臉貼上去,親昵地蹭了蹭。
這個小動作明顯取悅到了顧偕,他眼中的怒火早已化為了蕩漾的水波,右手若有似無地順著朱砂的腦後而下,像給小貓順毛壹樣安撫著她的後脖頸。
寂靜深夜,房間中只聽得見粗重的喘息聲,顧偕目光微微閃動,眼神越發柔和。
朱砂生來明艷嫵媚,美得有攻擊性,壹看就讓人想到狐貍精。當年他在雨夜裏撿到滿身是泥的小姑娘,這雙含水的眼睛壹下就擊中了他。
美人或許不在乎外貌,卻多少懂得利用優勢。
朱砂眼角壹點沾染了情欲的紅,擡起眼眸註視著顧偕,在他灼灼的視線中,將艷紅的舌尖伸出壹點,輕輕舔了壹下龜頭上的縫隙。
那力度輕飄飄的,還不如羽毛掃過的重量,顧偕都不確定朱砂到底有沒有舔到,只感覺無形的電流從他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