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33 楊鴻在哪</h1>
夜深人靜的楊府農莊,董玉兒輾轉難眠,她的心不知怎樣,整夜跳得飛快,急躁得使她翻起身子,披上一肩淡紫粉色的外衣,走到屋外透氣。
董玉兒推開障門,玉臉遙望京城方向,這裡小山丘林立,農莊地勢較低,所望過去只有林影重重和一片漆黑的夜幕,自然見不到京城火光遍天的場景。
「保佑夫君平安無事,平安無事。」
董玉兒雙手合掌,低著雙眼,誠心至極的禱告著。
她害怕心跳得這麼快,像是要出甚麼事,一聯想,擔心的也就只有自己的夫君楊鴻了。
董玉兒祈求完,便走回屋裡,她心還是不能夠平靜,只好坐在榻上,取出一串佛珠,口中念念有詞,求著佛祖保佑。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保佑我那夫君平安順利,平安順利……」
漆黑的房裡,只有一個蠟燭搖曳著微弱的光芒,一閃一閃的映著女人柔順光滑,滿是憂心的容貌。
「快,拿石頭來砸下他們,把他們通通砸下去。」
李安壽刀光一閃,割破一名叛軍的喉嚨,隨後大聲命令著周遭的禁軍攻擊還不死心,靠著雲梯上爬的敵人。
他馬臉般長的臉上,血跡斑斑,分不清是誰的鮮血,此刻的景福門已經被叛軍連攻了好幾次,剛剛最凶猛的一波甚至還站上城牆,幸得自己留有預備隊,一番慘烈搏殺,這才將他們趕下城去。
「該死,如果楊鴻在的話,憑他萬夫不當之勇,怎能叫叛軍如此猖狂。」李安壽扶著女牆,喘著大氣,心裡暗嘆怎麼這般巧合,剛准了楊鴻的假,齊王就做亂了呢?
他眸裡盯著城下遠處那俊雅非凡的齊王,嘴角無可奈何的一笑。
李安壽撐起身子,舉起長劍,宛若尋回當年西域的大將形象,大喊:「兒郎們,擋住叛軍,為國盡忠啊!」
「殺賊!殺賊!殺賊!」
望著城樓上刀光血影,殺聲四起的場面,齊王的臉色陰晴不定,他趕來的時候,部下已經連破數道宮門,喜得他以為很快就能衝破最後這一道景福門,可沒想竟打了這麼久,還拿不下來。
一旁的部將解釋說是禁軍收縮防禦,將大部的兵力都聚到這裡,這才使得他們攻破其他城門如此迅速,但是卻最後撞在景福門前不得而入。
齊王聽得焦急,他大聲喝斥部將,一邊卻想著該死,原先想著要不是臨時起事,來不及捉了楊鴻那貌美如花的夫人,不然現在說不定景福門早就在我手上了,就算是現在調人去打楊府捉拿,那也行啊。
可還沒下令時,回報的部下卻說城樓上只有李安壽等將領,並沒有看到楊鴻,這才使的自己這計畫不了了之。
「楊鴻是去哪裡?怎麼會不在景福門當值」齊王陰沉著臉,手握著馬疆,有些不安。
楊鴻可沒想到自己這一晚被三個人想著,他一身甲冑,胯下依舊是那匹大黑馬,正趁著夜色疾馳在通往京城的大道上。
他殺了高老三,雷厲風行的整頓完宵小和叛軍後,就接過禁軍馬軍的指揮權,挑出一千五百名驍騎,人含草,馬銜枚,往京城出發。
楊鴻領著大軍就往京城小北門而去,那里附近有個水門,平時人煙稀少,只有一道鐵欄杆權做水道的防禦,來防止有人進出。。
生鏽的欄杆很快就被破壞掉,幾十名身手矯健的禁軍潛了進去,配合著外面其餘禁軍,很快就佔領了離水門最近的小北門。
好幾具亂軍屍體跌落城下,楊鴻眼裡看著大門緩緩開啟,他靜靜一舉槍,輕輕一指,無數的禁軍騎兵如同臂使般,整齊地隨著他快步踏入京城。
「目標,南軍大營!!!」
楊鴻騎在馬上,低聲傳令著。
在他的眼前不遠處,禁軍的南軍大營還殘留著無數黑煙,且無大量兵馬出援皇城的痕跡,楊鴻就知道那大營可能落在敵人手裡。
南軍大營的營帳裡,陳平還不知道要大難臨頭了,他剛剛擦乾身上的血跡,拎著刀,囑咐著部下看管好將領俘虜,又命令他們帶著叛變的禁軍看押好他們的昔日同伴,並看管好武庫器械,避免他們奪械鬧事。
六千人的禁軍大營,如果不小心點,他這點數百人馬就會被反噬到一點也不剩。
陳平吩咐完手下,本想休息一下,卻又覺得不夠放心,想自己出外巡視才安妥。
他翻開營帳大門,還沒他踏出去,就感覺到腳底像地震一樣,緊接著一陣騷動聲從營寨北方傳來。
「是騎兵!」陳平大駭,這個緊要時刻,誰會在京城裡縱馬奔騰,而且地鳴之大,便知其人數至少破千。
必定是敵人!
陳平舉起武器,扯著嗓門:「快,快,有敵人進犯,快點防守!」
他嘶吼著指揮,一般著急往北面而去,跑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必見無數亂兵從路的遠方瘋狂跑來,後面還跟著一整群的騎兵。
騎兵頭前一名銀甲小將使著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