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32 血色京城</h1>
「報!」一名禁軍信使,腳步飛快一溜眼的跑過廣場、上了階梯,直衝龍安殿而來。
他背插黑桿小旗,手反手握著腰刀,不顧禁衛阻攔,就跑進安龍殿內。
他抬頭一望,好多個文臣武將都在看著他,眼裡充滿緊張,看的他只是發楞,一時竟不得言語。
殿中央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也正緊張兮兮地看著他,青年見他不語,連忙大聲催促道:「快,皇城外是何消息?」
那信使一個機靈,這才回神,他叩頭就拜,大聲道:「回太子殿下,叛軍已攻破聖天門、壽南門,直撲大朱門而來,駐守兩地軍士拼命死戰,目前幾乎全滅。」
什麼?叛軍怎麼攻的這麼快?
在場的官員紛紛譁然,這叛軍攻城不過半個時辰,怎麼頭兩個大門都被攻破了呢?
太子陳平章聞言,突然倒坐下來,他雙手發顫,厲聲斥問:「叛軍究竟如何攻打的如此迅速?禁軍們都是吃乾飯的飯桶嗎?」
「回殿下。」信使低頭,不敢將頭抬起來,回答道:「那叛軍捉拿守門禁軍將領的家屬,用來威脅他們,又利用事先埋伏的臥底搗亂,這才使得禁軍內部大亂,被內外夾擊,最後就丟了大門啊。」
「廢物!廢物!」陳平章大怒,一把就將身旁不知什麼的東西丟出,砸在大殿上。他站起身來,怒指著位列一邊,滿身甲冑的李安壽道:「李指揮,那些守門的禁軍不是你安排好的嗎?之前你不是說好你會處理好官員家屬的問題嗎?」
李安壽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見太子指著他問話,不急不徐的走出來,拱手道:「稟報太子殿下,臣雖然發現齊王有密衛死士的行動,但發現得太晚,齊王舉事太快,臣措手不及,也是有心無力啊。」
他平淡的報告著,似乎這場危難他一定都不著急。
「沒想到,我李安壽輔佐地人,遇到大事有變就如此驚慌失措!」
李安壽說話時,眼光偷偷瞄過太子一眼,心裡滿是失望,他那裡能想到太子如此不濟事。
陳平章可不知道李安壽有如此想法,他急跺好幾步,轉了好幾圈,突然問起那信使:「除了報信,你一路行來,可知道禁軍南軍大營動向?」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皇城外圍的軍隊的援助了,原本的計畫就是用皇城的厚實城牆磨掉叛軍的血肉,在用外圍軍隊合圍勦殺,一舉畢其功於一役。可那裡想到五哥部屬的這般周全,起事時還如此迅雷快速。
信使搖頭回答:「回太子殿下,屬下不知道。」
陳平章搖頭,揮手就讓信使下去。
齊王騎著駿馬,一身戎裝,滿臉喜色的抱住一名滿身血汙的將領。
「好,很好,陳平你作的很好。」
他拍著滿身血汙的將領,喜不自禁的連連讚道。
那渾身是血的將領正是陳平,他半跪在地,吼著嗓子答道:「臣幸不辱命,為殿下擒拿了南軍大營的正、副指揮使。」
齊王哈哈大笑,他拉起陳平,連聲道好。要不是他那太子弟弟不知道自己在禁軍南軍大營裡安插了奸細,竟派了一個軍官暗中投靠自己,意圖引誘自己造反的計謀,恰好被他安排的奸細得知,這才使得自己能將計就計,用那軍官給的信物騙開南軍大營,從而藉機掌握住南軍大營的兵權。
「天命在我啊,天命在我啊。」
齊王仰天長歎,這一刻他是自信滿滿,已經認為九五至尊,就快到手了。
齊王翻身上馬,整個人意氣風發,他馬鞭一揚,指著遠處火光遍天的皇城,大聲喊著:「走,我們去見見我們的太子殿下。」
「諾!」
跟隨在齊王身邊的官員大聲回應,他們臉上也是一副輕鬆自信的樣子,畢竟誰能想到事情如此順利,連最大威脅禁軍的南軍大營都能控制住呢,這不是天命,甚麼是天命?
眾人打馬飛奔,路上只見一片混亂,到處都是火災、搶劫、和哀號聲不斷。隨處更可見屍體,有的穿著軍甲,是個軍人,有的卻只是平凡百姓,實在可憐
齊王的部下有些不參加攻打皇城,而是被留下來維持秩序。畢竟齊王自己以後可是皇帝呢,要統治萬民,不能太興殺戮,何況這裡可是京城,自然不行破壞太過。
當然這些部下可不能寄望其紀律,畢竟會留下來的大多都是沒有戰力的烏合之眾,本身更沒有組織紀律,他們有些還化做盜匪,自己作起那賊人的勾當。
齊王一路見來,氣憤難平,卻無可奈何,他若要成功,就必須靠著這些兵痞,如今雖然大事可期,卻還沒到能夠算總帳的時候。
對於此事,他只能咬牙命令護衛驅散、抓捕自己能見到亂兵,其他的自然是管不著。
當造反快要成功的時候,原先不顧造成傷亡的掌權者心態竟有如此改變,當真是可笑……
陳平章呆坐在墊子上,剛剛又有信使前來報信,說在有禁軍城樓上看到南軍大營火光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