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6.所需</h1>
睜眼,對上一雙翡翠般的眼睛。
斯蘿被放置於浴池邊,腰部以下仍在浴池裡。而舞水在她身側,撐著頭望著她,海藍色的捲髮傾瀉而下,手臂上的鱗片與水的波紋一同閃耀。
「您醒了。」舞水柔柔而笑。
斯蘿嗆咳了幾口水,舞水在一旁替她輕輕拍著背。過了一會兒,斯蘿才緩和下來,轉過頭面對舞水,眼神陰冷:「孤說了,孤不需要你。」
「您需要的。」舞水低聲說,頭微微一側吻上她的頸項:「若舞水算的時間不差,您每晚的症狀該開始了。」
「你——」斯蘿說著,身體漸有熱意,這是王每晚動欲的症狀。
以往這時,由於就寢時間未到,總是十分難受。而典瑜總會於此刻出現,輕柔地擁住她,一層層解開她的衣裳,撫慰她。
可典瑜卻不在這裡。
而她已無力反抗。
舞水說的沒錯,她現在需要他。
確切而言,她需要一個男人。
「王的一切,舞水都看在眼裡……」舞水貼著她的頸項,手撫上她胸前瑰紅的乳尖,呢喃:「包括……王的名字……包括……那位隨侍大人。」
聽見隨侍兩個字,斯蘿略感黯然。
而腰部以下浸於水中的那處幽谷,卻猛然湧進冷涼的潮流,令她無力抵抗。藍寶石般的眼眸,瞬間朦朧。
張口,卻又被舞水吻住,冰涼的唇與溫熱的唇相觸,舌在她的口中竄動,沿著她的舌尖打轉著往咽喉中鑽入,帶出她的口液,柔柔吮著她的唇,一遍一遍。
如此令人迷醉忘卻一切的吻。舞水吻著斯蘿如她是他的愛人,而並非一個王。
可惜她的隨侍,從來不曾,也不會,吻她吻得如此細緻溫柔。
那位隨侍無時無刻令她意識到,自己是王,是王國中唯一的女人,要背負的東西太多,不容逃避,不容情感,不容真心。
舞水卻好像才是伴她最久的人,了解如何應付她、並知道她的弱點、甚至根本不將她當「王」來看待,更令她感到危險的,是他熟悉自己的一切,甚至……身體。
意識到這一點的斯蘿臉色潮紅。下體的水流一波波挑逗著她,觸碰她最敏感的部分,像是海潮一波波湧上來,潮漲潮退。
理智漸漸遠去,對那曾出現於浴池門外的紫色身影,漸漸忘卻。
她現在……不願想起他,不願。
身體滑入水中,舞水的唇順著她脖頸的曲線來到胸前,吻著,海藍的髮絲浸入水中之後,和水化成了一體。
他冰涼的舌抵在她瑰紅的乳尖上,吸吮著,用牙齒啃嚙著,直到她的乳尖以楚楚可憐的樣貌顫抖著挺立。
想抱緊什麼,想依附什麼,她的手情不自禁繞到舞水的頸肩之後,撫上那美麗微卷的海藍長髮,手順著長髮而下,進入水中,卻什麼也抓不住。
她輕輕地嘆息了聲。
「水族……果然變幻莫測,孤都抓不住呢。」
語帶雙關。
胸口的唇頓了頓,舞水輕撩眼睫,望著她,唇在白膩的肉體上嚅語:「王什麼意思?」
私處的水潮逐漸緩和,一波一波,緩慢溫和的撩弄。像是在等她給予一個答案。
而她掌心朝上抬手,水自指縫中流瀉,望著手上的殘存的水珠。
「孤不信你不懂。」將手一側,水珠滾落。
若要她接受他,那他必須甘願為她所縛。
從自由流動的水,轉化為有形的凡人。
只是他肯嗎?
舞水抬起頭看著斯蘿,沒有絲毫猶豫,妖豔而笑:「王所言即是。」
水流逐漸退去,舞水的模樣漸漸地清晰,不再與水相容的他,從水變成了一名完整人類的樣子:藍髮、蒼白的肌膚、美麗的鱗、修長的雙腿,腿上有串鱗片串成的腳鍊。
浴池中僅剩下及膝的水。斯蘿才微覺涼意,舞水立即擁住了她。
抱著自己的人冷涼的肌膚底下,竟有些微的溫度。
「如此,王便能抓住舞水了。」舞水嘆息般地說,而斯蘿卻望不到他的表情。
如何才會自甘讓人抓住?
為甚麼背叛了族人後,又說要恢復水族?
她突然對舞水充滿好奇,這個冷酷艷麗的男子,表皮下的底層,到底是如何。
這個……擁有謎樣雙眸的男子啊。
「你從今爾後需甘心為孤效命……或者,孤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
「反悔?」舞水笑了:「為何?」
如此美麗的水,不該被束縛在此地。她吸了口氣,說:
「孤允許你追逐自由。孤可以放你走。」
聞言,舞水沉默了一會,然後笑了聲,放開斯蘿,望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無比清晰:
「別天真了。」
「沒有人是自由的。無論是舞水,或是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