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陈一苟好险缓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王爷下的令?”
也只有谢赢有这个权利和气魄直接动手,所以陈一苟虽是疑问的口气,潜意里却包含肯定,不打算纠结此事,刚想继续说,熊烈打断他,
“不,是我动的手。”
陈一苟再次奉献出自己咳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勇气:“什、什么!”
熊烈的话意味着是他不经谢赢允许自作主张的动了手,陈一苟有点失态:“你疯了吗?”
熊烈用他无穷的耐心为陈一苟顺气:“没有,谁让他敢对你动手。”
前一句是回答陈一苟他没疯,后一句是解释他杀掉抚慰使的原因。
熊烈的语气平淡,好像他做的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陈一苟静默了,因为这个答案他实在说不出口那些责怪。
陈一苟有些松动,他只是感觉,在熊烈面前很难坚硬起来,曾经的那些唾弃和不屑一顾早就融化在熊烈日复一日的纠缠中。
或许吧,陈一苟这么告诉自己。
抚慰使被杀的事情当然不能这么轻轻揭过,主帐中,一群人再次汇聚在一起,只不过这次熊烈成了主角。
谢赢没表态,众人七嘴八舌的给熊烈求情,言语之中少不得提到陈一苟受伤的事,熊烈的罪名也成了替军师打抱不平愤而出手的借口,帐中唯二两个清楚事情真相的人一个默不作声,一个不小心被茶水呛了嘴。
片刻后,众人不在说话,都望向主位上的谢赢,这件事到底还是由他做决定的,谢赢偏头看向陈一苟,似在询问他的意见。
陈一苟也不怯场,没有论谁对谁错,只是实事求是的给出了解决方法,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是站在熊烈的立场上,一字一句陈述,条理清晰,很难不让人信服。
于是大家都放下心,满意的低声交谈,最满意的那个站在中间,身后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谢赢威势凌厉的一眼也只让他安静片刻,又重新炫耀起来。
谢赢最终还是认同了陈一苟的想法,把那个耀武扬威的人赶出了主帐,熊烈也不气馁,兀自等着陈一苟出来,然后屁颠颠的跟着人走了。
熊烈发现陈一苟转变态度是一个深夜。
他总是爱守在陈一苟身边,这日由他值夜,转着转着就转到了陈一苟的营帐口,犹豫半晌还是小心翼翼钻了进去。
简铺上卧着一个人,熊烈一想到是谁心跳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许多,等他摸索着行到跟前,朦胧可以看见一张睡脸,还是像以前一样畏寒的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熊烈替他整理好乱出角的薄衾和盖在上面的外袍,心里一片柔软,月光皎洁,却也透不进大半,但熊烈感觉自己看到了陈一苟柔软的唇瓣,有什么冲动在作祟,熊烈喉口轻动,片刻后仿若被蛊惑一般,
他低下头,轻轻在上面落了吻。
只一瞬间,身下人的呼吸停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熊烈猛然意识到陈一苟是醒着的,他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僵硬等待着责骂,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像陈一苟真的睡着,而他真的只是趁人睡觉来偷亲的采花贼。
熊烈悄无声息的离去,那团蜷缩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像是缩的更紧了。
陈一苟把头埋进薄衾里,散不去的热意在梦境中暧昧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