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展晖和诺艾尔的关系存在了五个月。
哲仁知道这个时间,并非刻意关注,而是他总能偶然遇见点什么:除了激烈的现场直播,还有空荡卧室里古怪的腥味,地板上的金发,或者浴室里动过位置的洗发水和肥皂盒……就像故意要告诉他谁曾在那里,占据了他的位置,刺激他变得歇斯底里。
一旦发现那些痕迹,哲仁就埋头于浴室和卧室的大扫除。这个时候,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公寓,老式木质地板在反复擦洗下,变成沉闷的棕色,洗衣机间歇性发出疲乏滚动的噪音,烘干机整日处在繁忙的开启状态,整个公寓就像持续进行着一场无目的无休止的战争。
王展晖并不干预哲仁的强迫行为,只有在噪音干扰到工作时才会抓住他的领口,掰开他扒住墙角的手指,踢开试图站立的膝弯,无视他的求饶,将他拖入浴室,连同一样做着重复运动的机器,关在狭小的空间。
等到王展晖完成工作,他会打开锁,从已经沉沉睡去的机器之间,把安静坐着的人偶捡拾起来,在浴缸里放满水,脱下他的衣服,将冰冷僵硬的身体放入烫热的水中,那时,这个人偶会挣扎,仿佛在刺痛中恢复了灵魂,接着被巨大的力量按回原处。
水初始很烫,但很快,皮肤就习惯了这种温度。
王展晖贷款买下的独栋房子装潢完毕,在远离公寓的郊区,那里聚集美国中产阶级家庭,几乎清一色的当地白种人。
停用了租住公寓期间使用的手机,王展晖把那段平民生活当作插曲,从人生中抽离,就像他离开学校,离开国家,就像他拒绝父亲,就像他走过的所有路一样,他心无旁鹫的往前,从不回头。
与其说对前行的坚定,哲仁想,更确切的真相也许是,这个人对过去和回忆兴趣寥寥。
第二次搬家更像疾风骤雨,哲仁整理出来的箱子多数被扔掉了,连同他的许多私人东西,多得连站在众多丢弃物中的哲仁,都要怀疑自己是否也会在这次浩劫中被一起送走。
圣诞节后的星期一,诺艾尔和洛克正在纽约度假顺便采购大减价的商品。等他们回来,他们会发现隔壁恢复了宁静,就像这两个邻居从未出现过。
然而被丢弃关系中的女孩并没有放下她的偷情者,她急切的联系了哲仁,即使拒绝了请求,她依然在半夜里拨来电话。他们没有交情,通话的内容仅仅是她想从对方那里得到某个人的所在。
“恐怕帮不上你,”哲仁对掩藏焦虑的女孩说,“我没有权利透露他的信息。”
“我只是想和他聊聊。我知道传言是假的,你是个好人,请你告诉我。”
哲仁认真思考着这句虚伪的讨好。
“我很抱歉。”
对方在漫长没有回应的祈求里丧失理智,她神经质的重复需求,接着,恶毒的讥讽,厉声谩骂。
她骂他垃圾,骂他像只狗一样跟着王展晖,骂他是最恶心的同性恋。
直到她在暴怒过后的空虚中哭泣。
哲仁轻轻的给予善意的忠告:“忘了他,重新开始吧。”
王展晖回来时,哲仁伏在餐桌上睡着了,他埋在自己的双臂中,黑色的头发,松软的像一朵黑色的云。
被诱惑着,他的手插入那团云雾中。
哲仁惺忪的睁开眼,摇摇晃晃想站起来:“我去热下菜。”
“我吃过了。”
哲仁望了望那些凉菜:“那我收拾掉。”
王展晖拉住哲仁的手臂:“慢点。”
他将哲仁摁在自己的面前。
哲仁知道他想要什么,只不过他太困了。
单膝跪在地上,执行着熟悉的命令,他拉开王展晖的拉链,眼睛半睁着,舌头如同梦游般刻板而木讷。
性器很干净,残留着淡淡的肥皂味道,暗示主人刚结束不久的夜生活。
察觉到哲仁的心不在焉,王展晖抓起他的头发。
头皮被拉扯的疼痛令哲仁发出短促的哼声,他将阴茎吞咽到更深的地方,用咽喉的肌肉挤压着龟头,舌尖卖力摩擦和舔舐着。
然而王展晖对他屈从暴力的配合并不满意,尽管只要插入这个人的身体,即使与最性感的女人刚结束疯狂的性爱,他都会亢奋起来。
他想要的不止如此。
握紧手里柔软的头发,就像抓着马戏团里温顺矮种马嘴上的缰绳,他将他牢牢控制在手中。
苍白的额头上凸起因痛苦而显现的淡青色血管,紧蹙的眉头和湿润的眼角就像在对施虐者发出邀请。
阴茎在湿热的口腔中弹动了一下,又被迟钝但温暖的舌头包裹住。王展晖用手掌托住哲仁的后脑,使用着最顺手的性爱玩具,重复原始的冲撞。
这场oral sex进行的比以往都艰难,哲仁感到下颚酸痛麻木,而性器正膨胀到可怕的尺寸,坚硬的刺激着咽喉的粘膜,在一次次到达极限的攻击中令他疼痛和窒息。
缺氧使哲仁产生幻觉,黄色吊灯照亮的空间开始出现类似相机噪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