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ver在漆黑的公路上前往地图上标注的私人旅馆。
王展晖的脸色难看的可怕,握住方向盘的手背暴起青筋。
由于驾驶座上魔鬼的存在,晚间转冷的空气似乎具有了攻击性,哲仁被击退在靠门的角落里,沉默的目光滑过方向盘上的手,他想象指骨上的擦伤,带着泥土和肮脏的血味,干裂的嘴唇在舌尖摩擦的粗糙触感……
喉咙干燥发痒,马达的咆哮掩盖了他轻微的咳嗽声。
旅舍前台,旅馆主歪着脑袋,打量这两个可疑亚洲人,比起旅馆他们看上去更需要一个警察局,他尝试以开玩笑的语气询问哲仁脸上的伤和他们在土里打滚过的模样,哲仁紧闭嘴唇,以食指和中指掰开百叶窗,安静的望向暗夜中的公路,而身材高大的王展晖脸色不善的催促着房间钥匙。
这时,旅馆主六岁的小女儿穿着预备学校晚会装扮的蕾丝裙子转着圈的进来了,他一把将她从危险的陌生人前抱起,拿了离他自己住处最远的房间钥匙,如同驱赶瘟神,抛给了王展晖。
“最南面那间小屋,八点前有热水。”
房间不怎么样,门开启后,扑面涌来一股霉味,不过王展晖也没对这抱有什么幻想。
他打开灯,开始解皮带。
身后安静的好像没有人,他转过头,哲仁正在门口站立着,微微佝偻单薄的背脊,防备的望着他手里的皮带,王展晖想起小时候,跟随父亲观看马戏表演,中途他独自去厕所,绕过剧院后台时,看到的那一幕:
散发动物体臭的角落,咒骂着的驯兽人持着表演用的金丝棍,虚晃着。低下头,拱起背的矮种马惊恐的望着它的主人,随着棍子的起落,微微眯起眼又睁开,六七岁的王展晖已经知道那种温顺的动物智商很高,偶被用作导盲马使用,能看出人类的情绪,感知恐惧,记忆很好……但他依然在矮种马的惊慌失措中笑了。
明明是动物,却流露出人类胆怯和委屈的眼神。
哲仁僵硬的耸起肩膀,抬起手,在原地脱掉了风衣,然后是靴子,衬衣和卡其裤。
他细长漂亮的手指下意识的捂住胸口,又强迫自己放下手,手心贴着大腿侧面的内裤,黑色的布料包容着隐秘的形状,裸露的带着淤青的苍白肢体,受室内冰凉的空气刺激而急促起伏,纤细的骨头在皮肤下描绘着精致而变换的曲线。
简直是潦倒艺术家嗑药后的珍品,任何触摸,都会碾碎它。
王展晖扔掉了皮带,看着瞬间松了一口气的哲仁笑了。
明明这样脆弱,明明这样美丽。
王展晖进入浴室打开花洒,淋浴器不怎么好用,他被忽然冒出的滚烫热水烫到了手,低低的骂了一句。
接着他叫了哲仁的名字,在赤裸的哲仁出现在浴室门口后,将他推入烫手的水柱下,他把肥皂打在热水烫出粉红色的皮肤上,揉搓着哲仁身上青紫的痕迹,扳直对方妄图蜷缩起来的躯体。
手指沾染皂液反复滑过并拢的两腿之间,手掌推开通往隐秘之地的通道,离开时又合拢起来。
王展晖脱掉了衣物,也进入了水幕里,他分开哲仁的大腿,撩拨逐渐发硬的下体,哲仁手心向后,指腹按在瓷砖上。
很多年前,学校不远处的死巷里,在王展晖第一次将手伸入哲仁的衣服底下,他也是这个样子,隐忍着放纵行凶者。
“……你是在勾引吧,”王展晖望着开合的艳红嘴唇,用手指推开蹙紧的额头,他侧过脸,耳朵贴着哲仁的嘴唇,倾听除了行凶者谁也听不到的受害者的求助。
“逃不掉的,”王展晖的声音混着情欲,被水流冲刷着,扭曲的滚烫而柔软。
他突然握住哲仁的手腕,将它们放在他的脖颈后,向前一步,侵略性的紧贴哲仁的胸口,咬住了哲仁的嘴唇,舌头在对方的口腔里肆虐,每一丝涌入的血味,每一颗被他舔弄过得牙齿,每一片吸允入的甜蜜,都宣告被占领了。
旅馆主食言了,水的温度在下降,但显然还没有到八点。
王展晖俯下身,关掉了哲仁身后的水阀,抱紧因骤然变冷而发抖的身体,滚烫的下体进一步的掠夺着。
哲仁扬起脖子,发出一声疼痛的低哼,为了避免触怒对方,习惯性的闭紧嘴。
王展晖舔舐着哲仁的喉结,下巴,嘴唇,用舌头撬开紧锁的牙关。
断断续续的呻吟,逐渐变得甜腻而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