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季湉眼里的期待也一分一秒的熄灭。
他有些难受的垂下眼睫,视线不知怎么的又模糊起来。季湉用力的吸了吸鼻涕,却被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冲的难受。
委屈的情绪再一次占领了季湉情绪的高地。
他再一次在心里唾弃自己的软弱和无能,因为他没有办法狠下心去恨季惟决。
如果他真的能恨就绝不会放不下季洄,也不会现在还坐在季惟决怀里放任他越界的吻。可是即便季湉已经把自己放的这样低,这样卑微,这样祈求着季惟决的一个解释,季惟决却还是沉默。
季湉甚至没有要求季惟决一定要说实话,因为哪怕季惟决骗他,季湉也会深信不疑。
季湉没什么要求,只要季惟决说,他就信。
挣扎着把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季湉一边用手掌心擦着越来越多的泪水,一遍低低的抽噎着说:“算了…你…算了……”
其实季湉的死穴哪里就只是季洄呢,季惟决才是季湉最大的死穴。
“唉…”季惟决叹了口气,解开外套的扣子,拉着季湉的双手塞进衣服里,另一只手扣着季湉的后颈,把掉眼泪的小家伙紧紧的塞进自己的怀里。
隔着薄薄的羊绒衫,再一次如此零距离的接触到季惟决的体温,季湉突然就忍不住了。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搂住他的父亲,孩子似的放声大哭起来。
温热的泪水贴着季惟决的侧颈,滑落进季惟决的衣物里,不一会就被打湿了一大片。
季惟决艰难的侧着脸,无奈而又无限温柔的吻着季湉泡在泪水里的眼睛。
“季湉,我爱你啊。”
那三个字,仿佛带有魔法,在季湉的脑海里炸开了一场绚烂的烟花。他下一子停住了哭泣,难以置信的抬头仰望着说出这三个字的男人。
“我爱你。”季惟决啄吻着季湉的泪水,深沉而又残忍的重复。
季湉眨着眼无声的消化了一会,复又大声的痛哭起来:“不…你不爱我,你骗我,骗子!季惟决…你…你…大骗子……”
这次季惟决也不想再糊里糊涂的过去,他吻着季湉的头顶,缓缓的给崩溃的小孩剖析他对他的爱:“我不爱你,怎么会让你生孩子……我不爱你,怎么会爱季洄……我不爱你,怎么会千里迢迢的来找你……季湉,我爱你,爱惨了你……我恨不得的把你关起来,锁起来,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能摸……可我又舍不得。我就是太爱你了,才会让你出国……”
他每说一句就吻一下季湉,好像打算吻走季湉所有的眼泪和所有的不开心。
季惟决的声音不能再更轻柔了,可是季湉却听出咬牙切齿的意味。他不懂,不懂季惟决怎么能把那些背德的、乱伦的、变态的事情美化成爱,然后用毫不作假的语气真真切切的吐出我爱你三个字。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他们是父子啊,季惟决,季惟决是养了季湉十多年的父亲啊,他怎么能,他们怎么能够!
“你…你我是爸爸啊……”季湉说的绝望。
他呆愣愣的抬头看着男人长满胡茬的下巴,泪珠还在无知无觉的从眼眶里滚落下来。脑海里空白一片。
季惟决总是用他看不懂的眼神看他,说他听不明白的话。这次也不例外。
季惟决说爱他,他不懂。
“爸爸?”季惟决语带讽刺,甚至轻轻的嗤笑了一声,眼睛里慑人的凶光一闪而过。
季惟决站起来,把季湉放回床上,他自己也压上去,把季湉控制在自己的身下。
季湉慌了神,这个姿势太熟悉了,熟悉到让他觉得害怕。他伸出手聊胜于无的抵着季惟决下压的胸口:“你…你…干嘛!”
季惟决低下头,嘴唇咬上季湉的喉结,像是叼住猎物的咽喉。然后他拽着季湉的右手,强硬的往下探去。
甫一接触到那坚硬又火热的一团,季湉就想要缩回手。可是季惟决力气大的惊人,迫使他死死的贴住,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季湉的耳边,低哑而又性感的声音在季湉的耳畔炸开:“你见过会对儿子硬起来的父亲么?”
季惟决其实早就硬了,硬的不行。
他不是柳下惠,最爱的小孩一举一动在他眼里都能变成最有效的春药,更何况是坐在他怀里绵绵的落泪。
偏偏季惟决还嫌不够,还把季湉的耳垂含进嘴里,用舌头亵玩着。
熟悉的快感一下子从耳垂弥漫至全身,季湉情不自禁的浑身战栗起来,连呼吸也变得粗重。
“甜甜,你要知道,你不是我儿子,我也没把你当过儿子。”
季湉疯狂的战栗起来,抖得像筛糠,恐惧和另一种无名的情绪交杂在一起,他甚至感受一丝如释重负和原来如此的快感。季惟决这些残忍又浪漫的话就像斩下乱麻的那把刀,把他们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其他东西统统斩断的干干净净。季湉何尝不明白季惟决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从季惟决把他拐上床那一刻起,根本就没打算给季湉第二条可走的路。他只要季湉爱他,只要季湉做他的妻子,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