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对季湉来说,暗无天日。
季湉好像只是季惟决高价购买的一个发泄性爱的玩具,每天的任务就是休息和满足季惟决无穷无尽随时随地的生理欲望。精液被一股一股的射进他的后穴里,手上绑的浴袍袋子也被换成一副足够长的手铐,以方便季惟决把他压在在房间的角角落落里操。
季惟决甚至把所有需要外出的工作都交付给了秘书,然后秘书会在每天上午定时把需要他签字的文件统一送到别墅。如果那时候季湉已经醒了,季惟决就会把他抱在腿上,一遍操他一边处理文件。
等他处理完,季湉也基本被他操晕过去,这时候季惟决就会亲自把文件送下去,然后把季湉的早饭带上来。
这时候无论季湉醒没醒,都会被带去浴室洗澡,女佣也会乘着这个时间打扫卧室一夜的狼藉。
季湉一般会在洗澡的时候被季惟决弄醒,这是一天中季惟决对他最温柔的时刻,不会压着他做爱,也不会对他冷言冷语。
这天季湉醒过来的时候也是在浴缸里,季惟决难得不在,任由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水里。
季湉最近消瘦的厉害,肋骨一条一条的突着,脸上仅有的软肉也消失殆尽,活像是医学骨架上绷了一层人造皮。
他摇摇晃晃的撑起上半身,想要出去,可还没等站起来,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帮季湉洗澡洗了一半,放在外面的手机铃声就响起来。季惟决本来不想理会,可是那铃声催命似的响个不停。看怀里的季湉好像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季惟决犹豫了一下,把他轻轻的靠在浴缸里。
等他拿着电话急匆匆地赶回浴室,就看见了让他后怕了一辈子的景象:他的季湉,闭着眼,面色苍白的如宣纸,像一只折翅的蝴蝶一般坠落,溅落了满缸的水。
季惟决的心也随着一齐砸碎了。
手机那头的秘书还在喋喋不休的重复着什么,季惟决却什么都听不见,他冲上去搂住季湉,任由水珠浸透衣衫,季惟决喊得声嘶力竭,近乎喋血:“季湉!!!!”
医生来的很迅速,季惟决把他扯到季湉的床前,心急如焚的命令:“快看看他。”
医生此刻不敢废话,因为他的雇主正焦躁的像一头失去配偶的雄狮。
这位医生也可说是看着季湉长大的,从季湉六岁因枪伤住院起就全权负责季湉的身体状况。
从前的季湉虽然一直偏瘦,但是身体其他各项指标都是很良好。现在他见着季湉收到近乎锋利的颧骨和胸膛上层层叠叠的吻痕,向来无波的眼里也不可遏制的出现了轻微的晃动。
检查完毕,医生轻轻的把季湉枯瘦的手放回被子里,摘下耳朵上的听诊器。刚直起身,他那暴躁的雇主就急不可耐上前质问他病人的情况。
他斟酌了一下措辞,中肯的回答:“少爷没什么大碍,劳累过度加上血糖偏低而导致的昏迷,过一段时间就会醒过来。”雇主焦躁的情绪被稍稍抚平,神色也变得缓和。
医生犹豫了一下,又继续道:“不过少爷现在有些过于消瘦了,身体也十分虚弱,近期可能不适合……过于激烈的……性事。再加上有轻微低血糖的症状,如果不好好注意任其发展的话可能会导致休克甚至于脑损伤等症状……”
季惟决原本放松下去的神经在听到“休克”“脑损伤”的时候又一下子绷了起来。
让医生讶异的是,在他打算开始说注意事项的时候,他那坏脾气的雇主打断他,转身进入起居室,过了一会竟然拿着平板和一只手写笔出来,大有一副他说一句写一句的架势。
季湉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梦境光怪陆离的变化却又让他倍感疲惫。
他先是梦见了四五岁的时候和爷爷住的山间老宅。
宅子是民国时期的作品,样式是当时最流行的西洋小楼。经过数十年岁月的洗刷,原本猩红张扬的砖墙都变得内敛,唯有那五彩玻璃拼就的窗户依然在恒久不变的日光里闪耀;浓郁的爬山虎会在夏天的时候把一面墙涂成翠绿色,待到秋天又披上金黄色的外衣;屋子的背后是一大片宽阔的鱼塘和果树林,在夏天喋喋不休的蝉鸣里,带来一丝安谧的清凉。屋内的陈设低调而又华丽,屋子里来来往往的人都温和而慈祥。
这是季湉关于生命最初的记忆,他梦见在炎炎的夏日和爷爷在池边垂钓,在门前乘凉,梦见在凛冽的寒冬里祖孙相拥取暖,可是爷爷平和的面容突然变得狰狞,他布满皱纹和青筋的手指狠狠掐住季湉的幼小肩膀,眼神锐利的像草原上临死的苍狼:“季湉,你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季惟决的儿子,对不对?季湉……”
季湉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大颗大颗的砸在地上,他想说“不是的,他不知道,爷爷,对不起……”嗓眼却像被塞满了蒸熟的黏糯米,糊的他连呼吸都好困难。
画面倏的一转,爷爷的眼睛闭上了,面色是苍白的灰,四周入眼皆是白,白色的花,白色的帷幔,白色的纸钱……女人尖锐的哭声和沉痛缓慢的丧乐盘旋在悲凉的空气里久久不散。季湉被迫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