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慌张的是他才对
四个人刚走到教学楼,陆尔就被叫去了办公室,等她从办公室出来,已经是两点十分了。
这个时间,老师名应该都点完了。
陆尔敲了两下门,才推开,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陆尔先是下意识看向座位区,而后才看向讲台。
仿佛“咣当”一声,她听到自己大脑在清晰的下坠旋转。
所有狗血烂俗的剧情在脑海里爆炸循环,以至于陆尔有点想笑。
和她对视的男人面上无波无澜,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讲桌上,两条长腿几乎与课桌平齐。
对视其实只是霎那间,旋转的扇叶搅乱蒸腾的热气,打破空气中不安分子微妙的涌动。陆尔微微笑着解释自己的迟到,男人也微微笑着点点头拿起了名册,“班长,陆……尔……”
这停顿,也许只是单纯的停顿,又或者是意味深长的暗示。
梁瑜和丁语君照旧在后排划水,勤奋好学的徐妍妍照旧抢坐在第一排,眼睛亮晶晶的冲陆尔拍拍身边的空座,活像一只求表扬的比熊。
陆尔只能坐下,第一排的桌子抵着讲桌,距离实在是近,陆尔抬眸就是男人的下颚线,淡淡的青色胡茬,因为说话上下滚动的喉结,还有白色衬衫里因为出汗而若隐若现的锁骨与肌肉纹理。
汗,热,肌肉,腰线,他按在讲桌上手背凸起跳动的血管,以及两条的确很有力的胳膊……
陆尔脑海里不由自主闪过限制级画面,可能睡过的男人就是不一样,轻而易举就能让她遐想翩翩。
他叫什么来着?
陆尔的视线从男人耳朵划过,越向后面的黑板,上面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任卓。
对,是任卓,他叫任卓。
两个月前,陆贺宁与季薇去了北戴河。
陆尔觉得,陆贺宁是故意忽视和她相约已久的出境游,即使陆尔已经为此早早办好了签证,做了许多的攻略。
他不敢,他害怕她,他怕自己会被引诱,会在陌生环境里失控。在嫉妒发狂的那一整天里,陆尔这样安慰自己。
隔天她买了机票,独自去了阿姆斯特丹。
五天的放纵,也许是报复,也许是单纯对性的渴望,但如果早知道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两个月前陆尔在去阿姆斯特丹时会多带一个跳蛋堵紧躁动不安的阴道。
没有其他原因,谎话精让自己厌恶,特别是谎言以这样戏剧性的方式被戳破时,更显出难以形容的怪异。
陆尔还记得自己那个矫情又可笑的曾用名。
陆雁薇。
提到这个名字,陆尔就想到,两个月前,她可真是恨死季薇了。
其实现在也一样呢,陆尔的恶意从不被道德限制。她做过最美的梦,是季薇出了一场惨烈的车祸,当场死亡,而日日安慰陪伴受伤的陆贺宁,之后所有的事情都顺理成章。
桌肚里手机呼吸灯闪个不停,是梁瑜安放不住自己一颗躁动的心,在宿舍群里嗷嗷花痴着这位外聘老师优越的外形与在外形加持下也变得格外特别磁性的嗓音。
陆尔关了手机,抬起头,正和刚垂眸任卓对视。
这个男人有一双不深不浅的眼窝,轮廓深邃的同时,又不会过于凌厉,的确是很有优势的外表。
对视只是一秒钟,任卓自然而然移开了视线。
陆尔忽然想到,和学生约炮,他这个讲师怎么都该是更加避讳的,更想要避嫌,更后悔的人,应该是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