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第二个陆贺宁了
大学的初始是悠闲的,寥寥几门课,给学生留下充足的适应学院和社交时间。
三天休息时间,陆尔和其它几个班干策划了一次聚餐活动,一次别墅轰趴。
活动的效果是可观的,这个男女数量基本平衡的班级里多了三对情侣,梁瑜摇着头叹息:“我人还没认全,别人已经找到真爱了,果然单身都是有原因的。”
丁语君语音凉凉:“对啊,单身的原因,主要是丑啊。”
两个单身狗在床上嗷嗷厮打在一起,陆尔把统计完毕的电子版学生资料发给辅导员。
微信震个不停,院学生会的直系学长晒了两张票,惋惜竟然找不到人一起去看演唱会,陆尔回复:“真是可惜,我好想去,可是那天辅导员早定了请班干吃饭。”
组织委员周诚则是发了一堆夸奖恭维的话,而后话题生硬转折到今天天气不错,陆尔猜他下一句应该是——一起去爬山吧!
陆尔抢在他之前回复:“有件事我必须要提醒你一下,你现在有没有重新开个账户管理班费?之前的每项支出,发票都在你那里。班费这种东西,每一笔支出都应该记录清楚,不然后面会很麻烦。”
周诚好一会儿没了音。
陆尔坐在桌前,手指在微信界面滑来滑去,又滑到了和陆贺宁的对话框。
聊天记录停留在三天前,陆尔撒娇:“叔叔,要你回家做饭饭……”
那时陆贺宁在季薇家,隔了很久他才回了一个“嗯”。
那晚没有饭,九点多陆贺宁才回来,陆尔早就拆了一桶泡面,神经质的坐在客厅,听到门口响动,她才把热水倒进面里,陆贺宁进门时她头也不抬,沉默不语。
陆贺宁换完鞋走过来时,陆尔大口往嘴里塞面,陆贺宁停在她身侧,没有说话,高大的身形投下一片阴影,正好将她笼罩。
空气安静的可怕,陆尔明明是在博取怜爱的表演,可是她停止了吞咽的动作,忽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她想:他应该知道吧,他不应该不知道的,他好像也不应该知道,他最好不要知道。
窗户纸维系着这段岌岌可危的关系,它是不可以被捅破的。
有时陆尔会悲观而恶意的想,陆贺宁一定是在等待着她失控,等待着她发疯,等待着她失智,这样他才能正大光明的离开她。
陆尔的心一直悬浮在半空中,它落不到实地上,没有归依,没有港湾,没有一回头就能让她看到灯光,卸下疲惫,得到幸福的家。
孤独,彷徨,当世界末日来临,别人都是会抱在一起的,只有她孤零零站在最中央。
好像又重新回到了八年前父母全失,无家可归的时候,可是没有第二个陆贺宁在喧嚣人群里抱起她,拯救她了。
她也承受不起第二次的求而不得。
人总是需要无意义的多愁善感来发泄情绪,陆尔把原因都归咎在自己实在是太闲了。
也许她该去找个兼职做做。
陆尔这样盘算着,洗了把脸后,精神了许多。
她叫醒午睡的室友:“这学期第一节英语课,别拿错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