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夕阳的篮球场边，陆烨独自一人拍着颗球，球有一下没一下地击打在地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从远处看还颇有几分寂寥的味道。陆烨往后退了两步拿起球一个远射，但很可惜球砸在了栏杆上并没有进球。篮球啪嗒啪嗒在地上弹了两下，滚到了远处，陆烨却没有想去捡的意思。

    他像是陷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而他的行为动作只不过是他帮助自己思考的方式。他在球场中央站了很久，直到远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哨声他才猛然回神。如果徐邈在，肯定能从他的眼里看出几分无措与茫然来，他像是在害怕什么事情，但又无力阻止它发生。

    路过篮球场的学生们三五成群，他们有的谈笑风生，有的闷头苦记单词，但没有人注意到陆烨，也没人注意到他的不对劲。陆烨捡回了自己的球随手抹了一把汗离开了球场。在回到宿舍之前他满脸心事重重，但在打开宿舍门后他脸上的表情又变回了那个开朗的没心没肺的少年。即使他唯一的室友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他摆了一桌的书本。

    “这么拼命？”陆烨嬉笑着随手拿起一本书，但在看到书上面密密麻麻的笔记和标注后，他的心中一动又把书放了回去。徐邈揉了揉眉心，明明还是穿着邋遢的背心和大花裤衩子，但他这个动作却莫名的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你吃饭了没有？”他问向陆烨。“当然吃了。”陆烨回答道“你还没吃吧？复习到现在？”

    徐邈点了点头“我想把这些重点全看一遍保证万无一失。”

    “…热爱学习挺好的。”陆烨胡乱把自己擦了擦，然后就躺在了床上。他盯着徐邈的背影，脑子里思绪纷呈“徐邈…你很紧张吗？”“高三了，是有点。”徐邈把书本都合上长舒一口气“看着别人都兢兢业业的学，感觉自己再不抓紧点就要被甩下去了。”“学霸也会有这种顾虑？”

    “谁都会有的。”徐邈站起来洗了把脸，然后拿上饭卡准备出去吃一顿“我出去吃点，你在寝室里我就不拿钥匙了。”“嗯，去吧。”

    在门关上以后，陆烨的脸上有一丝焦虑。他看着徐邈桌子上堆积如山的书本，想到了徐邈刻苦努力的样子，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什么轻松…

    …

    进入高三后，高三的学子们几乎都是拿命在学，早上背课文，中午背单词，晚上背公式。重复又枯燥的过程一遍一遍摧残着这群年轻人的身心。

    这不，今早上就有壮士在课堂上晕倒了。而且晕倒的不是别人，正是开学时风光无限的徐邈。

    徐邈醒来后坐在校医院的床上脸上罕见的露出几分尴尬，陆烨守在他旁边，见他醒了满脸的担忧瞬间褪去变成了一张晚娘脸“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早起吃早餐要你的命吗？这下好了，恭喜你再次出名。”徐邈揉着肿胀的太阳穴难受地瞥了他一眼“怎么了？”“我觉得明天我们市的报纸上就会有一条某校高三学子应学业繁重不堪重负英年早逝的新闻。”

    “…”徐邈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这倒挺好玩的。”他伸手捏了捏陆烨的脸“但我现在不还生龙活虎的吗，你担心什么？”陆烨抓住他的手，一直没心没肺的人在这时却难得的有几分郑重“你太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了，x大…不上不行吗？”x大是全国最有名的大学，重本中的重本，一年招生也才招十几个人…他也不是说徐邈考不上，只是…

    “嗯。”徐邈用指腹蹭了蹭他的手指“上x大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这样…啊。”陆烨脸上的神色呆了一下又很快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哥俩好地拍了拍徐邈的肩膀“有志气！有梦想！为梦想奋斗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身体。”徐邈神色平静地看着他，看着他虽然满脸微笑，但眼睛里却藏着复杂的情绪。

    “说起来一模的成绩出来了吧，你考得怎么样。”像是没话找话般，徐邈开口问道。这句话问出后，陆烨的身子肉眼可见的僵硬了一下，然后陆烨脸上的笑容变慢慢收敛了起来“不怎么样。”他这么说道。

    “你想好考哪个大学了吗？”徐邈看着陆烨，他明明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那里，却让陆烨觉得身上有千斤重担。

    “没有。”

    陆烨的回答让室内再次安静下来，窗外还响着夏蝉最后的鸣叫，窗内却安静地仿佛落根针都听得见。陆烨有些害怕也有些茫然，他低下头不敢看徐邈的表情，但他的内心确实如他说出来的话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他没有目标，没有梦想，也没有所谓的兴趣爱好。他唯一地乐趣就是打打篮球，但是让他一辈子打篮球他是抗拒的。他原本想着追逐父母的道路当一名人民警察，但他的父母却不许他再踏上这条路。他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踏入高三后。看着身边的伙伴一个一个埋头与课本奋斗，而他却有些不知所措了。

    徐邈把手搭在陆烨的头上揉了揉“别担心，你还有我呢。”他的声音因为刚醒还有些沙哑，但却很温柔显得并不难听“无论你选择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陆烨抬起头看着徐邈“即使我们以后不能在一起？”他的嘴一向比脑子快，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