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驰反过手来揪着我的头发把我往后拽,“操的,他们不可能发现这么早的!”
车子突然拐弯,我又被甩回了汤驰的怀里,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还没坐稳又被甩到另一个人怀里。
这么一折腾,我直接没了力气,脑子里嗡嗡的,眼前发黑,大概是有点低血糖了。
“汤驰,你这样不如直接在医院弄死我。”
“弄死你干嘛?你活着才是折磨。”咬碎了牙要吃了我似的。
车子忽然停了下来,汤驰下车之后把我拽了下去,这么一折腾我本来只穿着病号服和医院的拖鞋,现在全都顾不上了,光着脚被人拎着往废弃工厂的破屋子里走去。
这工厂后边是个悬崖,背后则是国境线。
当年徐博文就是在这儿被围剿的。
汤驰那时候并没有出现在这儿,所以他才留了一条命,但是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遇到过什么?
他们把我丢在地上,很快就去戒备了,只留下一个人拿着枪对着我。
汤驰过了一会儿才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皮箱子。
腐木头的味道掩饰不住这间屋子里的气息,那种被陈年腌制似的味道,再一次充盈鼻腔,我的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被唤醒,开始不住的跃动着。
他把箱子放在我身边,然后打开。
不用看我都知道他要干什么,屋子里没有灯,只有另一个人手里拿着的手电筒,从高处照在汤驰的身上。
“已经有人追过来了,你在这里根本待不了多久。”我的嗓子在刚刚吼的时候已经完全沙哑了。
汤驰不时瞥我一眼,沉声道:“不着急,这个东西和后边的悬崖就是你最后的归宿了。”
“呵,”我轻笑,“你不还是要我死吗。”
“差不多,但是你能不能活就是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着,汤驰拿出一个注射器,里面整整5ml的绿色透明液体,往外挤出了一点。
用皮筋捆在我胳膊上,然后拍了拍我臂弯处的血管,先是消了毒,之后拿起注射器对着我鼓起的血管扎了进去。
“新品吗?”被扎的一瞬间我皱起眉头,有些疼。
汤驰十分专注的往里推着,直到注射器里的东西全部消失才抬起头来看我。
“对,你身体的报告单我早就看过了,对之前那些可能还有一点抗药性,但是这个我只能祝你好运。”他笑得很是渗人。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是试验品,所有的试剂全在你身体里,我看不到你的反应了,所以,这个型号的东西没有了。”
我就靠在木头板子上,想骂他也没了脾气。
“因为担心你的身体,所以那一管子我兑了很对葡萄糖。”大概是汤驰看出我越发苍白的脸色。
上一次的直接注射,到现在隔了那么久,可是在这间屋子里的回忆,就像是昨天发生一样。
我不想在这间屋子里再呆一分钟,撑着朽木爬了起来,一步一步往外挪过去。
趁现在脑子还是清醒的就往外走,“知道是谁追过来了吗?”
汤驰就跟在我后边,一方面是想看我有什么反应,另一方面也是怕我跑了。
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具体是谁追了过来,不过大概能排除青峰和沈羽哲,只有唐觉没来过这边,所以才会这么长时间没找到我们。
黑暗中,我仍旧能看清当年被炸得粉碎的房屋,就像是空气中还留有那一年的血腥味。
甚至我能找到当年我是躲在那个角落里偷偷“溜冰”的。
渐渐的我脚踩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轻飘飘棉软软的。
我艰难的回过身去看汤驰,却发现身后根本就没有人,不对!起作用了!
忽然之间天旋地转,我甚至感觉不到疼痛,脑子就像是被什么往下压然后一直向下坠去,我尝试着抬手,半天出了一身汗的汗竟然不能挪动分毫。
好像下边有什么在吸引着我,身上又有什么东西向下压着,如果不是在清醒的状态我或许以为自己遇到了鬼压床,但是并不是。
没想到,这个新试剂倒和传统的毒品不一样。
我开始觉得这个就是一个失败品,我从中得不到任何快感,只有无尽的失落,心里难受得想哭,说不上来的痛苦。
大多数人吸毒为的就是追求刺激和快感,这东西一点儿都不能给我,也不知道汤驰是为了什么。
过了许久,那种浑身向下坠的感觉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事无尽的失落,就像是什么东西从我身上硬生生被夺走。
我瘫在地上喘着粗气,眼前渐渐恢复一片清明,原来汤驰一直守在我的身边。
“过劲儿了,两个小时。”
“这就两个小时了?”我完全失去了时间观念,可是刚刚我能感觉到的,明明只有那么一会儿的时间。
不过还好的是,我从地上起来的时候,比之前有力气了,问汤驰要了口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