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等董羽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他同季业凛从酒吧出来后转战到了车上,最后又到酒店开了房。做了两轮以后,董羽已经不行了,后穴被撑开到了极致,磨得又红又肿,季业凛仍是不肯放过他,缠着他在地毯上和浴室里胡搞了一通,等到天色微明才肯罢休。
季业凛就睡在他身侧,手还搭在他腰上,董羽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只是身边的人换了。闭上眼回想起昨日的种种,稀里糊涂,半推半就的,怎么就又和季业凛上床了?他自认为没多清高,后悔是有点后悔,但也不是没爽到,既然与燕知郁断了,想和谁上床都是他的自由,再说了屁眼又不是镶了金,被谁cao不是cao?只是他醉了,他忘记了季业凛再怎么说也是他哥的男媳妇,他又做了那不要脸皮的第三者。
其实在季业凛出现之前,董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燕知郁的未来,也不敢想,如果将过去那些不堪剖白在众人眼前,燕太太指不定要第一个要冲上来弄死他,恨这么多年养了个会勾引她宝贝儿子的狐狸精,不过自以为自己没那个姿色,能当得起狐狸精这三个字的名头。
还记得燕知郁将季业凛领回家的情景,全家人都很高兴,即便燕知郁早就提到过了,董羽看到真人的时,还是抵不过那沉痛的当头一棒,鼻腔的酸涩和胀痛,逼得他眼眶红了一圈,没礼貌的率先退场了。
他开车到海边坐了很久,明明很难过,可是哭也哭不出来,喉咙像是插了根筷子,呜咽一声都是直抵神经一般的疼。燕知郁来找他了,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最后抛出了蓄谋已久的缰索——你还想跟着我吗?
他连最后的尊严都不要了。
他们订婚以后,董羽心中惶恐的一天天加剧,他愚蠢地试图做些什么,痴心妄想地让他的哥哥反悔。一切幻想在婚礼上都破败了,就算燕知郁不爱季业凛那又如何,无关紧要的,于他而言,从头到尾都只能躲在阴影里,卑微、被动而又狼狈不堪的。他爱了燕知郁十几年,年少以为的两情相悦变成了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如梦泡影,幻像而已,是燕知郁偶尔施舍的那点好成为了他多年一厢情愿犯贱的理由。
刀口舔蜜,有何滋味?
真他妈的神经病。
“你在想什么?”
身侧传来季业凛的声音让董羽清醒了过来,董羽重新睁开了眼,转过头来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季业凛手臂撑着头,侧着半边身子向他看过来,回答道:“你动了我就醒了。”
董羽也坐起身来,揉了揉脸,“醒了就赶紧走吧。”
“你不和我一起吗?快十二点了,和我一起吃完饭再回燕家吧。”
董羽冷笑了一声,“你是不是巴不得让人知道我们之间有点什么?”
季业凛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在偷情方面你可真有一手。”
董羽没心情理会他的调侃,光着身体,下床往浴室走。董羽宽肩窄腰,肌肉匀称,床上弄起来有股说不出来的野性,季业凛舔了舔嘴唇,心里的算盘打得更响了。
董羽洗完澡,见季业凛坐在床沿上抽烟,懒得管他,自顾自的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季业凛听到脚步声,就扭过头来,眼神火辣辣地在他身上逡巡,语气扭捏做作地说道:“你就走啦?留下来多陪陪我不行吗?”
董羽被他那装模作样的怪腔调激得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嘲讽道:“怎么嫖了你,没给钱不甘心啊?”
“乱讲,我可是正经的良家妇男,你可别以为睡了别人的老婆就不用负责。”
“良家妇男带着两个保镖去酒吧,准备绑架谁啊?”
“那我可爱的小叔子去酒吧买醉,有什么伤心事吗?”
董羽已经穿好衣服了,随口应了句:“你管不着。”
季业凛盯着他的背影,笑着问了句:“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董羽按在门把手的动作一顿,不知道他说是哪个下一次,总归他没有心情纠缠,“没有下一次了!”说完开门走了。
季业凛吐出了嘴里的烟圈,自言自语道:“没有了吗?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走出了一步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可怜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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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羽回了燕家的大宅,一只浑身雪白的长毛猫蹭到他的脚边,是燕知郁的宠物。果然,一抬头就看见燕知郁站在楼梯口盯着他们。
“异色,过来。”
这只猫的名字就叫异色,因为它一只眼珠是海蓝色,另一只是琥珀色,燕知郁在取名方面似乎真的没什么天赋,或许根本懒得讲究那么多。
董羽脚尖轻轻抵在猫咪的下巴上,异色貌似觉得很舒服,眯着眼睛,十分享受的模样。
“你过不过来?不过来我走了。”
董羽觉得燕知郁简直莫名的幼稚,和傲娇耍傲娇,他一把将猫咪抱起,朝燕知郁走了过去。
燕知郁见他走了过来,微微挪开眼。董羽倒是不怎么在乎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