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圣子（重量级炮灰攻 黄玫瑰登场）

    美丽的少女匆匆走在走廊上。

    今日的她高束长发、妆容精致，虔诚沐浴后换上了光明教廷女官服，白皙的脸颊上一片粉色，比晨曦中的玫瑰还要动人。

    此时的她既紧张又兴奋，心脏似一头小鹿在胸腔跳动。

    她跟随着传令官一路经过长廊、拱桥和花园，最后来到了整个尤莱克斯最高级最私密的会客室门前。

    里面已有一人在等着她了。

    传令官为少女打开大门，弯腰行礼：“海伦娜小姐，大人正在里面等您，请进。”

    说完便退了下去。

    海伦娜点点头，深呼吸一口气，脸上扬起甜美的笑容，迈步走了进去。

    整个会客厅极空旷极巨大，内部装潢极具奢靡与大气。此刻没有点灯，阳光透过穹顶的玫瑰花窗倾泻下来，在绿松石地面的中央形成斑驳的光影。

    光影之上，光柱之中，正负手站立着一个人。

    或者说一道虚影。

    海伦娜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即使她已是圣子大人内定的女官，在面对大人时，还是敬畏窘迫至极。

    她赶紧朝人影跪下，匍匐在地高呼：“光明神在上。信女海伦娜·里斯本，拜见圣子大人！”

    人影动了动，喉咙里发出几声气音，似乎是在笑：“光明神在上。起来吧，我的孩子。”

    “是。”海伦娜诚惶诚恐地站起身，执手垂头，不敢直视大人面容，轻声道：“不知大人召信女前来，所为何事？”

    圣子不答，反而淡淡道：“海伦娜，我的女孩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毕业之后是要来光明教廷工作？”

    “是的，作为您的随侍女官。”海伦娜小心措辞道。

    光影中的人点了点头，几缕灿烂的金发自宽大的白袍风帽中逸出，在空气中微微飘荡，反射着阳光的光辉。

    他道：“光明教廷自是欢迎你的。事实上，光明教廷欢迎所有的品性高洁、毫无污垢的信徒，只有这样的贞洁之士，才能侍奉在神的左右。”

    “海伦娜，你说是吗？”

    末尾的问句惊得少女一哆嗦，她内心惊疑不定，硬着头皮回答：“是的，大人。”

    闻言，圣子轻笑一声，摇摇头，似乎颇为遗憾：“但是，近日我却得到消息，有光明教廷之人，打着光明教廷的名义，在外界造谣诬陷、惹是生非，做了许多令人不齿之事，严重违背了教廷的信条。这样的人，海伦娜，你觉得她还有资格进入光明教廷吗？还能以纯洁忠贞的身心侍奉神吗？”

    即使圣子的脸完全隐藏于风帽之中，海伦娜还是被其中那如有实质的眼神看得心惊胆战。她面色惨白，“唰”地跪伏于地，不住磕头，嘶声道：“大人，我错了！是信女天真盲从，听信了他人的谗言，还请大人给信女一次改过的机会！”

    “大人，这份教廷的工作是里斯本家倾尽所有才换来的，请您看在我父亲里斯本伯爵的份上，求求您，求求您！”

    海伦娜哭得肝肠寸断，精致的妆容被泪水晕开，额头被磕得溢出血丝，看起来楚楚可怜极了。若是在场的是任何一位怜香惜玉的男人，很可能就赦免了她的罪过。

    可惜，圣子并不在此列。

    他仍是负手而立，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不为所动的姿态，云淡风轻中透着冷酷的意味。欣赏够了这女人痛苦的模样，才施施然开口：“好了，我的孩子，请停下哭泣。你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我，我才能为你定夺。事情说不定存在转机呢？”

    海伦娜见有戏，忙停下嚎啕，趴伏着把事情的原委都和盘托出。包括索菲尔德、贝尔纳是如何找上她要求她演一出戏，再到后面是如何使计泼布洛萨脏水，一五一十，清清楚楚。

    “都是皇家对信女的施压，信女本不愿做如此恶事的！”她大声哭叫着，把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

    圣子点点头，道：“那确实是我错怪你了。但你口中的布洛萨，又何其无辜？光明神在上，这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海伦娜是个聪明人，马上听出了圣子隐含的意思，忙打蛇随棍上，道：“信女明白，明日便公开向布洛萨道歉，证明他的清白！”

    “正是如此，我的孩子。”圣子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含着无尽的沧桑与悲悯。他伸出白皙修长的双手，合十，对着穹顶的阳光轻声祷告：“光明神在上，请饶恕这孩子的罪过，也请还那可怜的布洛萨·多拉贡一个清白。神爱世人，众生平等。”

    虽然他的身体悉数被包裹在白袍中，但那沐浴在阳光中的圣洁姿态，深深打动了跪伏的少女。海伦娜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泪水，如一个真正的虔诚信徒，对圣子拜了又拜：

    圣子大人是多么圣洁、多么悲悯啊！这才是陆上真正的神的代言人，一举一动皆为楷模，完美得令人无地自容！

    海伦娜退下后，面对着空荡荡的会客厅，圣子停下了对光明神的祷告，静静地负手而立。斑斓的光影中，那具修长高挑的身影愈来愈淡，在彻底消失之前留下一声喃喃低语：“我的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