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委屈地说：“我cao起来既不松又不jin，比那个新生舒服多了。”

    渡南脸上沾了水，水珠滴滴答答地往下掉，走出厕所没几步便看见拐角房间上写着“会长专用办公室”。少年清醒过来，趁门虚掩着匆匆回了咖啡厅。

    他们的班主任周横很开心，他喝了一点酒，脱了衬衫，露出轮廓漂亮的手臂，眼睛里染上了酒客朦胧的水光，坐在吧台上翘着二郎腿，轻轻唱着歌，身边有不少人觊觎。

    这浓浓的情场老手气息是怎么回事啊？！这家伙完全就是在享乐！！就这样不管我们了吗！！

    渡南在一旁，脸上自带漫画式的黑线。

    伴随着挂在大门上风铃的响动，秦关冲了进来，抱着篮球，气喘吁吁，他一扫咖啡厅，直奔周横坐着的吧台。

    “是我没有用精液喂饱你吗！”秦关悲愤交加地质问。

    喂！这糟糕的台词！熟悉的画面！以及即将发生的家暴现场！

    渡南眼睁睁看着周横被秦关打横抱起跟拎小鸡似的抱走了，但他刚刚吐完这句槽，就被同桌拉走。他的同桌一身西装，帅气得亮瞎了渡南的狗眼，她先是温柔地对着一边的学姐说了些什么，然后恶狠狠地扔给他手机，命令渡南：“喂！给我们拍照！”

    渡南委委屈屈地端着照相机拍下了自己的同桌壁咚学姐的摆拍，心中幽怨地想：为什么全世界都在谈恋爱我却什么桃花也没有啊！

    “渡南你这拍照技术也太直男了吧。”

    完了他还得被嫌弃。

    反正下午也没课了，不甘寂寞的高一新生们在咖啡厅办起了，大家都踊跃地表演才艺，周御御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个二胡，凄凄惨惨戚戚地拉着，不仅仅是渡南，同学们几乎都觉得耳朵快要流产了，可是在何景明同学的淫威下，无不拍手表示称赞。

    “谢谢大家喜欢！其实我还会弹琵琶！以后我会经常表演给大家的！”渡南害羞地说道。

    不不不求求你们不要在周御御附近放任何乐器了！

    渡南龟缩在一边，没想着周御御放下二胡，提议让他上去唱歌。

    “啊我还是”

    喂！！！你确定要我上吗！？我唱歌跑调的啊！两只老虎可以唱成鬼故事的啊！

    搂着周御御肩膀的何景明冷冷地朝他点点头，看似不经意其实威胁性地挽了挽袖子，握紧拳头锤了桌子一下，同学们被他吓了一跳。周御御让他友善一些，何景明面瘫的脸上扭曲出一个笑：“上来。”

    渡南咽了口唾沫：“我还是.还是很乐意的。”

    果然，没唱几句，渡南就接不下去了，因为所有同学的表情几乎都是一脸凝固。就在沉默的间隙，大家爆发出了响彻天际的笑声。

    “啊——总算完了。”

    天色将歇，路灯已经早早地亮起了，还在继续，渡南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他一个人在悠长的校园小路上低着头，想着该回宿舍呢还是去吃夜宵，紧接着他又想到学长可能已经在回宿舍了，就有些踌躇。他看着路灯打下来的阴影，闻到了一股烟味儿。

    “啊，偷内裤变态！”渡南“哦哦哦”地指着坐在石椅上抽烟的男人。

    “哈？真薄情啊，我没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吗？”男人依旧顶着一双死鱼眼，黑色的卷发懒懒地垂下，他张着手臂倚在椅背上，掐灭了烟。

    “许问老师——”渡南问，“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哈哈，看看月亮。”男人说，月光倾倒在他的脸上，照着他下巴上淡淡的胡渣，

    渡南嘀咕：“绝对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抽烟的来着。”

    许问一副你饶了我吧的模样：“再嘀咕我给你破处了啊。”

    “诶！！你怎么知道我还是处男啊！！！”

    “笨蛋，都写在脸上了啊。”

    于是渡南傻傻地摸摸脸，惹得许问哭笑不得。

    “切！我回去了！”渡南对着男人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儿跑了。

    许问看着渡南跑远，低头看了看手上已经被掐灭的烟。

    赏月应有美人啊，没有美人有烟酒也好。

    回去了。

    他在沉寂的夜色里走了一会儿，忽的想起了什么。男人沉默着往回走，走到方才长椅旁的垃圾桶前，上面写着旧衣回收处。

    他蹲下来，打开了垃圾桶的盖子，他伸手，不顾脏或干净，摸到了一个温热的物体，准确的说，是一个人的脸颊。

    垃圾桶里被旧衣服掩埋的物体动了动。

    许问掀开最上面的一件破旧的校服裤子。

    一张明净的脸暴露在空气中，这是一个少年的脸蛋，远山眉桃花眼高鼻梁薄唇，生的好看，但有种不讨男性喜欢的阴柔。

    少年瞅了许问一眼，目光不敢往男人的眼上探，他抽了抽鼻子，男人这才注意到少年的眼睛像兔子一样红红的，明显是刚哭过。

    “许老师喜欢那个新生吗？”少年开口，闷闷的问。

    男人没回答，他掀开一件旧衣服，想把少年从层层叠叠的衣物里面扯出来：“又这样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