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可寒”“嗯”

    可寒之所以一直留着墨轩，是因为感觉到墨轩喜欢自己。是的喜欢，如果刚开始只是没有恶意的傲慢的感觉，到后来确实是感到了一种名为喜欢的情绪。

    如果不是喜欢，这个人就不会围着他喋喋不休，明明是一个这么喜欢装高傲的人，却一有机会就围在可寒身边说话哪怕没有回应。

    如果不是喜欢，这个人就不会说那么多没有恶意甚至真的有助于可寒的话，虽然时不时一句“土包子”动不动表现“你比不上我的”但言语背后却是越来越明显的“保护好自己”“别受伤”。

    其实可寒也没有做什么，真的没有做什么，没有刻意讨好，没有施展善意，没有展露魅力。只要可寒想，他可以让他任何想要的对象喜欢上自己，但是可寒什么也没有做，这次真的什么也没有做。

    喜欢这种情绪，有的时候真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可能因为你哪里和他喜欢的一个人很像，可能你表现了什么他喜欢的性质。但如果他是和你相处中越来越喜欢你，那么基本上就是喜欢你了，因为你而已。

    每个人对待喜欢的态度是不同的。有的人会选择践踏来衬托自己的价值，有的人会选择无视来表明自己的态度，有的人会选择善意来回报这份喜欢。

    可寒对墨轩就是后者。

    他对待这个墨轩，也没有应该不好的理由。墨轩虽然喜欢装高冷，喜欢表现自己的高贵，可是无论对“那个战士可寒”还是对“土包子”都没有什么不好，甚至有份真心实意在里面。而墨轩表现出的高傲似乎是什么天经地义的设定，只是这天经地义的事身为土包子的可寒不知道。

    可寒不理解天雌的价值。这是真的，遇到墨轩之后可寒有意识地寻找相关资料，却发现能找到的甚少而且没什么价值。

    这种感觉，就像是网上的人窥视到了暗网的一角。你突然发现你看见的世界不过是海上冰川，你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还有比你看到的大上数倍的范围，只是你还看不见。你只是感知到了这个存在而已。

    墨轩的这个“土包子”真是没有叫做。

    似乎是从上次谈论让可寒跟他开始，墨轩开始有点沉默，他不再一直围着可寒唱没人回应的独角戏。,

    从雪樱那里回来的时候天色就不早了，现在更是黑得彻底。

    沙发终究不是个好选择，可寒问墨轩要不要去房间。

    那个时候，墨轩似乎一下子从思绪里被扯出来，让他看起来神秘稳重的迷雾散去似乎有些呆。于是可寒又问了一遍。

    “啊不”墨轩说，他的状态依旧不是很清明，但是却慢慢沉了下来，他看着窗外，明明没做什么动作只是随意地坐着，却让人感觉到他的失落和迷茫，那种从灵魂里散发出来的东西。

    墨轩的状态太不对劲了，本来准备回房的可寒不由地坐在了他的身边。

    他们什么也没有说。

    那一晚，可寒睡着的时候墨轩还在望着窗外。

    窗帘没有拉上，可寒是被清晨的鸟鸣和阳光唤醒的。

    他醒来的时候墨轩不在边上。但很快墨轩就出现了，带着早饭，一看就是他亲手做的。

    墨轩一直看着可寒，包括可寒吃饭的全程。

    浅色的猫耳在发中，上面的绒毛时不时抖动一下，被一只手抚过。

    可寒抬头，看到墨轩专注的眼神，对着他的耳朵。

    他们的距离突然拉近，墨轩在可寒的发间颈侧轻轻嗅着。

    一股暧昧的气息在流淌。

    突然，墨轩放松了下来，把头埋在可寒的颈间笑了起来。那具身体，就贴着可寒颤抖。

    笑着，却不是什么简单的愉悦的情绪。

    “可寒”

    “嗯。”可寒应了。

    墨轩应该是昨晚就在猜测了，只是今天验证了而已。

    可寒。墨轩想要勾引的战士。可寒，墨轩想要护着的土包子。可寒。

    像个笑话。

    墨轩的言行像个笑话。真相展露的一瞬间，他就像个笑话。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寒仍由墨轩埋首在自己颈间。他们胸膛贴着胸膛，只要可寒伸手，就可以轻松环住墨轩颤抖的后背。只是他没有。让墨轩落入这个境地的人是他，他没有资格安慰。

    许久，墨轩他抬起来头，他笑出了泪，沾湿了可寒的发，他又叫了一遍：“可寒。”

    “嗯。”可寒应了，和第一天的不搭理不同现在的他总是会回应墨轩的。

    “你真是”那么一瞬间墨轩眼中流露出来的是愤怒，但那愤怒很快就消散了。

    他是天雌，可寒是战士，他不能对可寒展现愤怒，不能像对待“土包子”那样对待“可寒”。

    可寒传说中可能是返古的战士。

    只要有可能，身为天雌的墨轩就不得无礼。他因天雌的身份而骄傲，就必须面对返古战士的时候谦卑。

    墨轩俯下身，献出了自己的吻。

    可寒收下了他的吻，没有再收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