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傅博溪还在角落点着柴火,自小在船上长大的他又怎么会这东西?除了船底的动力烧煤,木制的大船是严禁明火,而今风餐露宿,才知道自己多么无能。
“博溪!”
听见韩修的叫唤,他看了看手捧中好不容易点着的柴火,犹豫片刻还是起身向着马车走去,而那可怜的小苗苗也就此熄灭。
他撩开帷幕,里面的韩修见到他却眉头微皱。
“怎么搞成这样?”
一眼看去原本帅气明朗的少年灰头土脸,额间的发丝也稀稀落落的沾在了脸上,显得有些蓬乱,倒不像个贵族而是个乞丐。
“不太会点火。”
“”
透过他的身影韩修也看见了他身后那簇袅袅上升的浓烟,于是思衬片刻又将傅博溪打发离去。
“继续去做你的饭吧。”
傅博溪点了点头,于是放下了帷幕,转身却见原本的枯枝已经熊熊自燃,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马车,没有说话,又继续做饭,透过竹帘,韩修看着他忙碌的身影一言不发。
夜深人寂时,外面夏风瑟瑟,韩修的询问声再次传来,在幽幽深林中倒显得有些诡异。
“刚刚我想了很久,你”
他尾音悠长,一瞬间突然闪现傅博溪跟前,捏起他的下巴笑着询问。
“为什么不杀了我?刚才你试试或许就会成功。”
看着少年因为捏脸而嘟起的脸颊还有那沉寂如水的目光,他突然靠近,在他的耳边低语,捏住脸颊的手指也逐渐下移,划过他的下巴,他的喉,不断徘徊在傅博溪的颈间。
“是没有把握还是怕我死了你就回不去了?”
傅博溪仰头吞,看着黑沉沉的天幕,他依旧波澜不惊。
“都没有。”
“都没有啊”
“那”
突然韩修猛然掐住他的脖颈将他按倒在地,声调骤然抬高。
“有没有想过杀了我?”
“没有!”
傅博溪回答的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有没有!”
“没有!”
“有没有!”
这次韩修狠狠甩上了一耳光,直接打裂了傅博溪的嘴角。
“没有!”
两人对视,身旁的火光跳动,惺惺相拥的倒影被拉长在地。
“哼”
韩修终是松开了他的钳制,哼笑着离开。
——小孩说了谎,他比谁都清楚,他的真实就像那句让人沉溺的赞美一样虚无缥缈。
可是
他还不想杀他,至少现在不想。
等傅博溪的饭菜做好,韩修瞥了暼菜汤上满满的健康绿,随口道
“不想吃。”
“”
傅博溪也没有继续劝解,直接递出酒壶。
这次韩修接的倒不是很自然,经过昨天,他对这南溟“烈”酒有了不小的认识
打开酒壶犹豫片刻还是一口猛灌。
等尝到了异样的腥甜后才后知后觉。
“血?”
“”
透过火光韩修这才看见他手腕处的布条,似乎没有任何作用,此时的布条已经成了血色。
他放下酒壶,抓住傅博溪的手腕。
缓缓解开绷带看着那鲜淋漓的伤口看了片刻,随后毫不犹豫的低头住了伤处,温润的灵不断抚弄游走,将周围的血迹清理干净后傅博溪的伤口也已然痊愈。韩修抹了抹嘴角淡淡道。
“以后也不用你供血了。”
“找别人?”
“看心情”
“”
“不过今天又耽搁了一天,明天也该早些启程去南溟皇城。”
“有您认识的人?”
看着噼啪作响的篝火,傅博溪突然问起。
“”
“算吧。”
这个回答很随意,傅博溪却早已习惯,只要是遇见韩修不想说的就会这样。
几日后
“娘!娘!我要糖葫芦!”
“你个小崽崽,要什么糖葫芦,昨个逃学今天看你爹回来怎么收拾你!”
“唔唔唔!!我不要!我要糖葫芦!!”
顿时男孩罢手不走,硬是瘫坐外地死活耍赖。
韩修坐在马车内看的有趣,于是转身道。
“乖宝宝~”
“”
傅博溪突然动作半顿。
“大人”
韩修见他这样也知自己羞着他了。
淡笑后又恢复如初。
“你想吃糖葫芦吗?”
“”
傅博溪看了看远处撒泼打滚的幼童,眉头微挑。
“想吃就直说,你看那小孩,他娘死活都不让,你看看我对你多好,也不用你撒泼打滚就给你”
“不用。”
傅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