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鬼灭】恶兆の花(2)</h1>
*中短篇,迫害无惨/童磨/累,含炭善猪义勇主公…等。
*本章过渡章。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是觉得他们吵闹——鲁迅。
3.
“那么,你打算用什么来庆祝新生呢?”鬼舞辻无惨表情不变,看着近乎脱胎换骨的泉,难得多说几句。
“…庆祝…?”泉有些疑惑,大脑中一片空白。就在这时,街道上喧闹的声音传到她耳中——成为鬼后,泉的五感都得到倍数的提升,小孩捧着热腾腾的面条哈气的声音都能清晰分辨出来。
这是泉第一次如此明确的认识到,当她在遭遇不幸时,有人正无忧无虑地玩乐,有人正以她的不幸作谈资。明明刚才她就在那里被人强行拖走啊……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能笑得出来啊?
泉出了神,心音绪乱嘈杂,也许她自己没有注意到,但鬼舞辻无惨确实是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杀光他们吧…让这个地方染上血色吧……’
这个微弱的声音很快就被盖过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男人的名字。
那是她的丈夫。
前往泉家中的路上,无惨一直都在听泉杂乱无章的心音,她看起来很亢奋,想的都是丈夫的死法。
干脆利落的砍掉脑袋?砍断四肢让他无法动弹,绝望地等待死亡?还是一刀刀刮下他的皮肉直到只剩骨架?掏空内脏塞满稻草?又或者一寸寸碾碎他的骨头……
“无惨大人?”泉注意到鬼舞辻的视线冲他歉意地笑了笑,声音细软如同花苞抽蕊般温柔:“抱歉…路有些远…”
她这幅无害的样子,常人恐怕根本就不会想到她脑海中有多少血腥残虐的主意吧。
不过也在意料之中。千年来无惨不断将人类中有潜力的强者变成鬼,他们有的天生邪恶,有的则像泉这样遭受种种不公不幸……他们都无一例外,在得到力量后选择以血洗礼,泉也是如此。
4.
泉的丈夫从前对她非常好,温柔贴心无微不至……所以泉作为落魄逃亡的末流贵女,才会下嫁给清贫的农夫。
但这个男人,极度自卑又多疑且神经质,他开始莫须有的怀疑泉,只要泉外出时间稍微长些,就质问她是不是有情夫,是不是看不上他,是不是后悔嫁给他……
长此以往,事情就演变成了暴力。每次泉伤痕累累,气息奄奄时,这个男人又跪在地上自残来乞求原谅。
对不起…我错了…是因为我太爱你了!…以后我会改的!请相信我……
来来去去,就这几句话了。泉总是流泪忍耐着,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根本没有勇气、能力去摆脱这噩梦般的婚姻关系?
泉也分不清楚。
“到了。”泉松开挽着无惨的手,快步向前走几步。
她的家——从前的家就在这两排灰扑扑的低矮木屋中。此时已是深夜,星云密布笼罩下,萤火虫在杂草堆附近漫无目的地飞,牛蛙时不时叫几声,哪户人家养的土狗受惊突然大吠一声…正是和歌中所向往的宁静闲适氛围。
高瘦的男子身体蜷缩在月光越过屋檐的狭小阴影中抽着一杆老烟,吞云吐雾。以泉目前的视力,远远便认出男人的身份。
他搬出一张木椅坐在门口,显然是认定泉无处可走,在这里守株待兔。泉沉下脸,加快了脚步。而无惨则兴趣缺缺落在后头。
她快走到跟前时,男人凭借她衣服上的纹样认出了她,二话不说站起来。提起木椅砸向她的头部。
泉没有躲避,一是从前形成的身体记忆,下意识恐惧便将她定住无法动弹,就像挨多几次打后,泉便无意识地懂得了大声哀嚎、哭泣、求饶,这样才能满足这个男人脆弱渺小的自尊心,免受更多的痛楚。她并不聪明,没有过人的天资,但她总受一种趋利避害的敏锐直觉指引。
受这种直觉牵引,泉做出对男人‘蔑视’的反应——蚂蚁计划着来蛰大象,大象会为此挪地吗?一脚碾死便是。
确实。早上能将泉砸倒在地的力气,如今仅仅让泉的额头上多了块伤,几个呼吸间便完全愈合,不痛不痒的。
但男人没有注意到伤口的细节,也没在意泉各种意义上的变化。他开始骂骂咧咧的,鬼的听力却使得泉注意到其他声音——
“那个女人现在才回来、就是出去鬼混了吧!”
“不干活又下不了崽,要不是长得人模狗样,谁会娶这种婆娘啊……”
……
“噗…哈哈哈!”泉侧耳细细听了会儿,目光循声向那些或漆黑或点着昏黄油灯的窗户望去,接着轻柔地捧住男人的脸,手指犹如冰雕的温度让他打了个冷颤,“我啊,改变主意了~”
5.
窜升跳腾的焰火撕裂了夜幕,星辰的光芒也为浓烟掩盖。随着女人发出尖锐刺耳的尖叫,人们陆续从睡梦中醒来,衣冠不整、拖家带口还不忘带上财物匆忙惊慌地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