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顧偕轉身離開,眼神鋒利如刀</h1>
股市下午三點收盤,距離六點鐘下班時間還有三個小時。今日周五,朱砂大手壹揮,給深藍全體職員提前放假。
漂亮的男孩們在休息室裏壹字排開,女士們像在專櫃試口紅壹樣興致勃勃。摸摸胸肌,捏捏屁股,只有朱砂隨手指了壹個站在墻角陰影裏的男孩子。
這種事她來說,這不過是個私處按摩而已,揉弄腿間和放松肩頸沒什麽不同。
手活兒好,口活兒好就夠了。
按摩師的顏值已經被絲絨會館的經理把過關了,男色平均分都在85分以上,何必再費精力去比較87分和89分的差別呢。所以她不曾註意到,在這座城市的角落裏、這個她壹周要來幾次的地方,竟然藏著……這樣相似的面孔。
眉骨鋒利、眼神如刀。
突突跳動的燭光勾勒出69號按摩師英俊鋼硬的側臉,另壹邊則完全隱匿在黑暗裏被微光勾勒出棱角輪廓。
不論是眉眼骨骼還是氣質神色,他都像極了……
她的曾經恩師伯樂,如今的戰友夥伴。
——顧偕。
朱砂與69號按摩師隔空對視了許久,燭光映在墻上微微搖曳。半晌,壹片死寂的房間內終於傳來了破冰般的聲音。
朱砂拉過壹旁的浴衣,隨意披在背上:“給我拿支雪茄吧。”
絲絨會館的天價會費體現在各處細節上,偌大的頂級房間內看起來四面徒壁,只有中央空地放置壹張按摩床,彰顯著強烈的性暗示,只有仔細盯著墻面看,才能發現蠟燭、壁燈、收納儲藏櫃早已和壁紙融為壹體。
69號按摩師大概剛出新手村,大步走到墻壁角落,壹把拉開隱形式壁櫃,埋頭翻找起來。
半分鐘過去後窸窸窣窣的動靜還沒停,朱砂嘆了口氣:“算了,別找了,隨便拿支煙吧。”
於是按摩師嘴裏叼著香煙,坦蕩地走回來。
朱砂努力從他臉上找到壹絲“業務不熟,請多擔待”的愧色,奈何這小哥就和顧偕壹樣天生沒長內疚的這根神經,冷著壹張臉平靜地回視著她,甚至胯間那壹聳壹聳的巨物在她的註視中還變得更加硬挺。
朱砂:“……”
69號按摩師坐回床邊,手臂攬住朱砂的腰,擡手餵給她壹支香煙,然後叼著自己嘴裏的煙仔細調整位置,就著唇邊的火星去點燃朱砂嘴裏那根。
火光壹明壹滅,煙頭飄出裊裊白煙。
朱砂擡眼看他,犀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臉,窺探他藏在皮囊下的靈魂。而對方就平靜地任她打量著,瞳孔沈沈如壹潭死水。
對視良久後,朱砂彈彈指尖煙灰,聲音略微沙啞:“妳幾歲了?”
“十九。”
辛辣清涼的煙深入肺腑,朱砂的舌根卻微微發苦。她閉上眼,仿佛看見了壹個渾身濕漉漉的少女,被成年男人托起下頜。冰塊般的手指抹掉她唇邊的泥土,露出本來白皙的皮膚底色,男人冷漠說地道:“我不收留廢物。”
精油順著玻璃瓶口壹滴壹滴往下落,在安靜到極致的房間中格外清晰。
朱砂狠狠碾滅了煙頭,仿佛借著這個動作壓下酸澀、苦悶、煩躁等等難以言喻的復雜滋味。
我算什麽東西,也配有惻隱之心。朱砂想。
“十九歲已經成年了,紐港市的色情交易合法。”朱砂勾著69號按摩師的脖子,把他拉到眼前。
朱砂周身氣場強大,既是半浴衣半敞,發絲淩亂,也難以掩蓋她的攻擊性:“我付錢給妳,妳的工作就是取悅我。如果接受不了‘舔’,就不要做這份工作。明白了嗎?”
按摩師面無表情,只微微點了點頭。
朱砂正視他:“回答呢?”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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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藍資本管理公司。
會議室玻璃門被緩緩拉開,棘魚畫廊壹行人面色灰白,沈默著往外走,周遭彌漫壹股喪氣。
“果然妳出面,沒有事做不成。我都沒想過還能把這兩幅畫買回來……”
會議室裏,柏素素踮腳圈住顧偕的脖子。顧偕任她撒嬌,眼中平靜如壹潭死水,沒有溫柔纏綿,也沒有不耐煩。
他道:“走吧,我叫司機送妳回家。”
“那妳呢?今晚也不回家嗎?”
“朱砂的官司贏了,”顧偕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風衣外套,披到柏素素身上,“我們給她慶祝。”
柏素素眼睛壹亮,雙手啪地合在胸前:“謝天謝地!總算安全了。”
顧偕紳士地拉開玻璃門,兩人前後離開會議室。
“哦對了!馬上就是立夏了,我要在家裏辦壹場庭院烤肉,我們婚後還沒有邀請過妳的朋友同事來過家裏,現在官司打完了,朱砂總有時間了吧。”
顧偕漠然:“再說吧。”
“什麽再說吧!”柏素素那雙漂亮的眼睛壹瞪,整個人像只軟萌的兔子,“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