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改頭換面</h1>
淡綠色的計程車緩慢從焗油車房駛出來。車子腰線以上被漆上英國的賽車綠,腰線以下深灰配以白色的膠貼包圍著,分隔開上下的兩種顏色。外表根本沒法分辨這輛車是計程車還是私人座駕。開出租和當私家偵探的時間分配已差不多被偵查跟蹤探測這等事佔據了七八成。把車子改頭換面也許可以逃過楊美女拿磚塊砸破擋風玻璃或用錢幣在車身上簽名這等莫名其妙的惡意行為。
在太陽下閃亮的四門轎車。四條碳黑啞色的輪圈和超闊輪胎。車內全新皮座。蛇頭的感覺開始脫離了輩子開計程車的行業,以身為一名私家偵探的身份重新行走於一個更險惡的江湖。學泰拳也是無意中因跟蹤莫芝蓮而附帶上的,對蛇頭從來都沒想過竟會喜歡上打拳這玩意。
強健的身體讓葛思嫣更色欲更貪婪地索取她心目中男人肉體所帶來的滿足感。聽完教練阿捷的一番話後,蛇頭打消了整型的念頭。天生的蛇頭鼠眼就任它順其自然算了。鏡中人也開始接受這副天生拳手的臉相。
從東頭灣畔接回莫芝蓮時,蛇頭看到那個帥氣的男生向莫芝蓮揮手道別,然後走回一號屋大門內。
莫芝蓮:「新焗的顏色好古怪!」
蛇頭:「物似主人形。皮座椅舒服嗎?」
莫芝蓮:「嗯!腰承托感覺好多了。」
蛇頭:「舒服就好了。莫小姐,有沒有想過學點自衛術防範和保護自己免受各種不同程度的侵犯呢?」
莫:「有啊!我在超柔美……在禾富中心三樓有個健身中心學泰拳。」
蛇頭:「哦?真的那麼巧?我也是在超柔美學泰拳的!我的教練叫阿捷,應該是阿Jack 吧!」
莫芝蓮有點驚訝地:「他也是我的師傅啊!不過這段時間不能去了。你都知道我還在吃跌打藥呢!明天約了張天武醫師下午三點,你有空嗎?」
蛇頭:「可以啊!」
莫芝蓮:「那兩點半在富國酒店門口。」
蛇頭:「收到。」
蛇頭像個保鑣似的伴著莫芝蓮走進張天武醫務所。這姿態讓莫芝蓮在眾多看跌打損傷的病人之中有種莫名的超然感。拿著病歷卡遞給前台的服務員。服務員看了蛇頭一眼。
蛇頭輕聲:「不是我看,是站後面那位莫芝蓮小姐。麻煩幫我通傳天武兄一聲。」
服務員立即點頭表示:「啟仁兄,請你與莫小姐跟我來。」
兩人跟著服務員進入一個沒人的會客房間。裡面放著小茶几和沙發。坐在沙發上,蛇頭拿出一粒大白兔牛奶糖遞給莫芝蓮。莫芝蓮捂嘴驚訝地接過。
莫:「瓦塞。啟仁兄好懷舊喔!謝謝!」拆開糖紙就往嘴裡放。
莫邊吸吮著口腔內的甜入心肺的牛奶糖邊說:「剛才啟仁兄就像我個人的貼身保鑣,為我開路……!」
蛇頭:「剛才人多,避免莫小姐你被陌生人意外碰撞到傷患處嘛!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蛇頭看到凝視著自己那雙閃爍著異彩的眼光。
半晌,莫芝蓮:「若果有你的保護,我就不會被人欺負了。」
話剛說完,房門打開。服務員:「莫芝蓮!」
蛇頭首先站起身,領著身旁的莫芝蓮走進張天武醫師的診症房。看到莫芝蓮坐在張醫師身前的椅子。蛇頭向張醫師點了點頭就退出房間,關上房門。站在房門外的蛇頭心裡想著待會有空就上超柔美繼續練拳。原來做運動也會上癮的。不用喝什麼紅牛和增強體力的補劑,對著那個幾百斤重的沙包打上四十五分鐘就不得了。邊想著那雙手就緊握到一起時,果然有著扎實的感覺。
一箭雙雕。既可以鍛鍊身體又可以接近付了錢調查陳鎮是否有家暴的案子,何樂不為呢?單憑表象看來,陳鎮把妻子莫芝蓮暴力對待的表面證據已成立。現在缺乏人證和物證。那位住在東頭灣畔的男生理應知道事件的始末,但他也是成為陳鎮口中的第三者和莫芝蓮出軌的鐵證。
葛思嫣內心深處是否在某程度上喜歡SM這類型的性愛,蛇頭逐漸領略到這位少女潛意識裡潛伏著一股強烈被虐待的傾向。每次她都渴望她眼中的愛人以越來越殘暴的方法去把她弄痛得淚流滿面才滿足地躲進蛇頭的懷裡,一臉哭笑難分地撒嬌。這種潛而默化的行為慢慢地深耕進郭啟仁的骨子裡。每當他拜訪思嫣的宿舍時,在內心就會產生一種更粗暴對待這位嬌柔無力反抗的小美女。雖然他知道葛思嫣在拳擊及武術方面的造詣深不可測,但她對著敦啟仁時則像一只小貓咪,任由敦師傅宰割。
SM這類被虐的異常行徑只會越踩越深。思嫣也不例外地開始要求愛人勒著她的勃子來強暴她……緊纏在她整個頭顱上的透明膠袋把脖子也勒出瘀痕,好讓她窒息時才達到高潮的恐怖要求。每次她都要從溫柔開始,一步一步地踏入她夢幻裡的所謂殘酷的愛的最終結局:浪漫地死在在愛人懷裡。這種扭曲的心理對蛇頭來說是沒法拆解的。
這世界都怎了。蛇頭想起渾身瘀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