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峰迴路轉</h1>
再度與田健一在自己家裡見面的楊素姬,任由田先生的擺佈她的姿勢和發出的聲浪和該有的表情,像個人偶。這名出色的傀儡師完全控制了她在什麼時候該幹些動作配合他。他對女性表裡的生理結構瞭如指掌。
楊素姬並沒有忘記郭啟仁。她不知道為什麼在與葛思嫣以同居姐妹的那段時間裡,在葛思嫣口中無數次說及她對郭啟仁蛇頭的朝思夢想和愛意的時候,楊素姬就會產生莫名的強烈醋意。她不明白眼中的這位小美女為什麼會愛上這個蛇頭鼠眼的中年漢。最終把蛇頭勾引到家裡大事淫辱那七天七夜裡,可能只是為了這個男人是屬於她胯下之物。楊美女是要把跟自己小二十年的少女比下去……變成一個花痴,變成一頭狼虎。她以為七個晝夜就可以把蛇頭的心轉向到愛上自己。她忘了物極必反。
田健一不用七個晝夜,只需一個下午,就把楊素姬弄死了七八次後又回到凡間。楊素姬在每次渾身抽搐假死現象出現的時段裡,大腦就浮現出醜陋的蛇頭那張被自己壓在胯下的臉孔。郭啟仁變成了楊素姬與田健一之間的一道障礙。她在田健一回來那星期盡情享受性愛的時間裡產生該如何抹殺掉這重障礙,才可以真正地享受田健一所帶給自己的愛與欲。離開大排檔拿磚塊砸破蛇頭那輛出租車的擋風玻璃已清楚看到她心裡對蛇頭莫名的怨。這動機的根源竟然是令人匪夷所思的葛思嫣。女人的小器和記仇是無法理解,跟思想邏輯完全沾不上。
氣喘急速的羅志全:「我看你往後還是把車子泊到家的附近。那天晚上砸擋風玻璃的我可以肯定是楊素姬做的好事。」
蛇頭開著車:「你不是說她已把我完全淡忘的了?」
羅志全:「現在情況剛好相反,她可能怎也忘不了你倆那七天的事。以我的分析,她有可能對你不利,也有可能對葛思嫣不利。這是我對她犯罪心理的估計,準不準確就不得而知。防範於未然啊兄弟。」
蛇頭:「被你這麼一說,我覺得葛思嫣跟她同處一室的時候,可能已種下年齡歧視的根,特別是思嫣曾對我說她經常在楊大姐面前提起我這回事上……」
羅志全:「這跟年齡歧視可能沒什麼關係吧。你說怨恨可能會比較合適。還有醋罈子這詞你應該有點感悟吧!哈哈哈。每天都要忍受比自己小廿年,比自己漂亮和年青的少女口中沒完沒了的說蛇頭這樣的親她蛇頭又像那樣的寵她……如果是你的話,你也會受不了的吧!日以繼夜和日積月累的疲勞轟炸,和尚尼姑都會變得暴躁。更何況那位是空床獨守的狼虎女人。後果極度嚴峻啊蛇頭。」
蛇頭:「那鳩口健一那一招是不是無功而返呢?」
羅志全:「也不能這樣去理解的,起碼到目前楊美女都沒有再給你發訊息或像狗皮膏似粘著你不放呀!田健一肯定已把她的身心完全擄獲的了。問題可能需要點時間來微調一下田健一對楊素姬的手法和手段。這個我會跟田健一談的了。嗯……」
羅志全擦了幾下頭上的汗水,繼續在公園的跑步徑上緩跑。他再一次跟上一名長有灰白髮的中年型男。這位就是喊著少妻莫芝蓮出軌的女性內衣品牌創業家陳鎮。蛇頭負責在莫芝蓮那邊切入。羅志全則根據兒子志明調查陳鎮每天的起居飲食而來到陳家附近的公園。陳鎮的跑圈的確讓羅志全了解到自己身體的不濟事,人家一圈是兩公里可以跑十個圈而臉不改容。羅先生兩個圈就臉發青唇發紫氣喘如牛站一旁彎身雙手撐著雙膝想死的感覺。陳先生年屆五十,羅先生年屆四十出頭。
陳跑到羅面前:「你應該戒煙了!好像在哪裡見過呢,好面熟。」
彎著身子呼吸困難的羅志全伸出揮舞空中的一只手:「絕對沒見過面的陌生路人甲,今天第一次來這裡試試這條跑步徑有多利害……你管好自己,別管我!」
陳鎮笑著:「那再見了。」
陳起步跑離羅志全,頭也不回繼續他的餘下的五個圈十公里的熱身。彎著腰椎偷看陳先生的背影。怎看都不像一個有虐待狂的病態中年,渾身肌肉和合乎比例上佳的身體線條。
跟蹤一整天的結果令羅志全失望,情緒低落到最低點。未能前來喝酒傾訴的郭啟仁說他懷疑被楊素姬跟蹤。這件節外生枝的事起碼讓羅志全今個傍晚得到些許可以從陳鎮那邊毫無進展的情況下,在思緒方面轉移到楊素姬邪惡的動機上。十年人事幾翻新,楊素姬變化之大,出乎意料。離婚十年不到,從出租車小姐到淫賤女蛻變成變態女魔……可能都怪罪於男人的根本,性本惡。羅志全想著若果當年不為她拍下寫真,她是否會變成蛇頭訊息裡說的Stalker 跟蹤者呢?Stalker所指的是非一般的跟蹤,而是接下來有侵犯私隱或甚至於侵犯人身安全的非法行為者。
蛇頭沒什麼利害之處,唯一利害的是他的視力。到了四十出頭去眼科驗視力,醫師驗證是50/50,等於左右眼完全像個沒讀過書沒有因為要會考開夜工近距離挑登夜讀的書生問題。百米外從後視鏡也能清晰地看到後隨車子的車牌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