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件开心的事儿。
更何况昨天他还特烦。
今天是第一天上课,顾而立也没带书,因为他来得晚了,书还在班长那里没领回来。
他晃荡到教室里最后一个座位上坐下,抬眼看了看班里的同学。
人不多,也就三十来个。
他的专业是摄影,全都是人高马大的男孩儿,也就稀稀拉拉的两三个女生。
傅琅靠着墙坐下了,跟他隔着一个过道。
第一节 课上的是文化课,女老师开嗓子第一句话就是:“以后我的课上,迟到就算是旷课。旷课就直接取消考试资格。在我这里补考不可能给你过,所以没有重修。只有挂科。”
顾而立嘴角抽了抽,心想现在的老师画风都这么彪悍了,迟到=旷课=挂科?
他一脸的尼克杨黑人问号。
“这我们系的主任,陈秀。一绝经期大妈,我们都叫她马猴烧酒。”顾而立这才发现他旁边坐了一男生,长得挺斯文的,声音也好听。
“哦哦。”顾而立敲了敲桌子,看了他一眼说:“我叫顾而立。”
“我叫林泽庸。”
凭着顾而立听了这么多ASMR的经验,他敢断定,这林泽庸绝对有做cv的潜质。
音质温醇儒雅,仿佛泉水叮咚。
顾而立默默在对林泽庸的印象那一栏里,填上个好感度+1。
这节课上的挺没劲的,现代文学选读。
班上大部分人都在盯着黑板一本正经的走神。
一节课快结束的时候,马猴烧酒布置了一个作业,说让大家续写一首诗,下节课她挨个抽人上去朗读。
诗的开头挺文艺,是什么“你和我后来彼此客套寒暄”。
可惜顾而立是典型的O型血气质,没有一丁点儿的文艺细胞。
看了这题目,他立马拍照给了陆尧北。
——陆北北,根据这段话写一首诗。
没过一会儿,陆尧北就给他发回了答案。
——你和我后来彼此客套寒暄,闭口不提当初借我的那五百块钱。
——好湿!好湿呀。
顾而立低头笑得肩膀都开始颤抖,刷刷刷把这诗给抄在了纸条上。
马猴烧酒离得老远就看见了他,提高了声音说:“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个同学,你笑得那么抑扬顿挫,是不是很有灵感?既然这样,那就把你写的诗大声念给大家听一下吧。”
顾而立站起来,用无所谓的语气念了一遍。念完以后,全班哄堂大笑。
马猴烧酒没有说话,板着脸说找人点评一下这诗写的怎么样。
傅琅正一本正经的玩着手机,被点到名字时,不慌不忙的站起来,然后就开始认真的点评:“这首诗,摆脱了所有修饰和比喻的形式,超凡脱俗,充满生活气息。是一首好诗。”
他说完以后,简直重新刷新了顾而立对傅琅的认识,真是老太太都不服就服他。
马猴烧酒没让傅琅坐下,让他也把自己写的诗也给念一遍。
顾而立跟傅琅离得挺近,所以,能够看见,傅琅一直在自己的余光里玩手机,他别说是写诗,就连笔都没带。
可是这人竟然张口就来,即兴发挥:“你和我后来彼此客套寒暄,只为了下次见面行个方便。”
顾而立很想知道,傅琅是怎么能够做到不笑场的。
永远是绷着脸,眼睛里透着杀气,脸上永远都是谁多看他一眼,他就一拳捅死你那种表情。
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最高境界。
他这点评点的挺到位,诗写的也没毛病,马猴烧酒无奈的让他坐下。然后继续找人回答问题。
林泽庸捅了捅顾而立说:“你帮我给傅琅递个话,问他今天中午吃什么。”
顾而立低着头玩手机,连眼皮都没抬:“不说。”
“你跟傅琅不是室友吗,中午一起去吃饭吗?”林泽庸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顾而立的爱理不理,继续愉快的跟他交谈着。
“谁跟他室友。”顾而立皱着眉毛,心想我这眼底下还疼着呢,就是这室友给我砸的,真是中国好室友。
顾而立对林泽庸的印象:好感度-2。
于是林泽庸同学就换了一个姿势,趴在桌子上看他玩游戏:“不是,我记得辅导员跟我说你是413的啊。”
“闭嘴吧您。”顾而立皱着眉毛瞪了他一眼,举起两根手指头说,“我跟他,势不两立。”
中午放学,跟他势不两立的傅琅抄着兜站起来,特意的从他身边擦过,还拿肩膀撞了他一下。
操他大爷。
赤果果的挑衅啊这是,顾而立二话没说直接上去,手按在了他肩膀上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傅琅挑了挑眉毛,一脸的云淡风轻。
他眯起狭长的眼眸,皮肤在阳光底下透着一种不属于人类般的苍白,就好像是吸血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