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26 敵人中計</h1>
楊鴻所料極準,齊王是真的快要出手了。
「啊啊啊!!!欺人太甚!」齊王陳平炎俊雅的臉龐扭曲在一起,看得底下的杜棟成目瞪口呆,驚恐不已。
今早才被招來與齊王相談戶部今年糧餉處理一事,就看到齊王接過一張紙條後,便大發雷霆,怒不可遏。
陳平炎如此生氣是有原因的,他近日籠絡甚多的新投官員,竟然被查到與太子一黨合謀,暗地裡早就是太子的人,虧得齊王極力爭取給他的京營兵備使一職,如今等於給人作嫁衣。
陳平炎怒氣衝衝的走來走進,兵備使一職雖不是大官,卻是掌控京營操練、器械的重要角色,可是缺乏兵權的齊王一個重要基石,如果不是看在他忠心耿耿的樣子,且又要籠絡新人,怎麼會安排他到這個官位。
「快!來人!」猛然陳平炎一個抬手,眼裡滿是堅定,吩咐下人道:「去找呂、崔兩位尚書和趙侍郎他們。」
杜棟成一個驚愕,隨後又暗嘆了氣,天無二日,他知道齊王忍不住了。
楊鴻與董玉兒一大早便起身洗漱,全身打理的乾乾淨淨,他獨自踏出院門,趁著府裡上下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走到後院廚房那道運貨門口,上了一台裝飾華貴的馬車。
稍早的時候,楊府裡已經放了消息,說夫人和少夫人要前去郊外大寺參拜,還要入住不遠處的楊府農莊,順道巡視附近的楊府產業。
這臨時的遠行搞得下人們一時錯愕,但隨後還是趕緊各自的忙碌起來,這樣的消息也驚動了一些有心人士。
「二哥,怎麼辦?」
一個打扮樸素,身穿灰色僕衣的年輕男子,著急地看著口中所稱二哥的男人。
他們聚集在外院裡僕人房一處的小倉,這裡平時推放雜物,雜草叢生,故少有人跡。
那被稱二哥的男人,滿臉鬍鬚,眼裡帶著精光,看起來就不是易與之輩。
此人喚作蔣二,正是齊王的下屬。原先他是個街頭浪子,因犯事入獄,後來被齊王密探從牢裡撈出來,發展成線人,偽裝商販貨郎,又改了姓名,對外只稱二哥,行走在京城街上作監視、査探一事。
蔣二聽聞後,閉目不語,片刻才張開眼睛環繞四周,小倉裡除了他們倆,還有好幾個作跟青年一樣打扮的僕役。
他們的眼光一樣是滿布著急。
蔣二裂開嘴,小聲斥道:「一群廢物,遇到變化就如此緊張,要你們何用?」
先頭講話的那青年一聽,露出陪笑的表情,回道:「二哥,這是我們不對,我們是第一次辦事啊,難免緊張,可二哥你不一樣,你可是智計無雙,比起我們這些廢物要厲害上百倍。這不,兄弟們就求你來給點主意,看看該怎麼辦。」
那青年說話語氣滿是恭維,周遭的僕人見狀也是點頭如搗蒜,紛紛恭維起蔣二來。
蔣二被拍馬屁,自然是一陣舒服,心情也就舒坦些,他道:「楊家娘子離開府邸又怎樣,我正愁沒有好地方來來抓住她呢,她到好,往野外一跑,不就正好稱了我的意。」
青年道:「可少夫人這般沒來由的,突然下主意說要出府,未免太詭異了吧?還有,如果我們提早行動,抓了少夫人後該怎麼辦?這與我們本來的安排不同啊。」
蔣二鄙視了青年一眼,道:「哼,那婆娘說不定是要避掉京城禍亂,這才臨時外出,這幾日下來,老哥我也是見到很多達官貴人的家屬紛紛藉機外出,恐怕她也是這般打算。」
「至於抓到那楊家娘子該怎麼辦,那是我這邊的事,你們就不用管了。」
看見蔣二打著包票,自信滿滿的樣子,青年心情一鬆,想想也是有理,便道:「既然如此,那麼這劫持一事該如何安排?」
蔣二揮手,那青年會意,靠了過來,蔣二便細聲在他耳邊緩緩道:「你跟養馬的僕人很熟,不如你就這樣……」
「記住了嗎?」說完,蔣二提醒道。
「記住了,記住了,我一定辦好。」青年點頭哈腰。
蔣二頷首,笑著指著青年和眾人道:「很好,你的弟弟的債務都是我幫你還的,平時你們也拿了我不少好處,作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這次你們不辦好,休想要有活路,知道嗎?」
眾人一聽,冷汗直流,只是連聲說知道。
楊鴻坐在馬車裡,不平整的道路讓車廂搖搖晃晃的,可他卻依舊閉目養神。
說實在的,他沒有十足的信心保證能夠把內賊吊出來,這招以自己為假餌,代替董玉兒的招數能不能成功,都還要看運氣。
「罷了,如果內賊不出,好歹將玉兒和娘安排到自己的農莊裡,也算是安全。」
楊鴻睜開眼,心想也只能這樣了,畢竟要安排去的農莊是楊府底下最安全的地方,裡面的莊民都是當年隨父祖征戰多年,因受傷,或老邁無家,而安排下來的士兵,對楊府是忠心耿耿,都是可以安心的人。
楊府的車隊一路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