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一案</h1>
“你根本不是学刑侦专业的!我们大队每年只接收刑侦专业平均分前十名或专业绩点前十名,再不济也要警体搏斗前三名,最差也要能打能跑能熬夜能扛揍的男生!你自己说说你符合哪一项条件?” 亚瑟咄咄逼人道,“我不知道你是找了什么关系才进了我们队,但是我要认真的跟你讲,”
“干不好就回家抱妈妈哭去吧。”
他一字一句道,“也许我还可以向路德申请一下,给你一个退回报告?”
一一
凌晨六点二十,天幕俱寂,十几辆闪烁红蓝光芒的警车排成一行呼啸而至, 整整齐齐地排在一栋公寓楼前。
“亚瑟呢?亚瑟!”王耀扯开了嗓子喊着,似乎想发泄一下自己凌晨就被从床上拽起来的那种郁闷感。
“来了来了。别喊那么大声儿,我能听见!”好在是凌晨,没有多少人过来围观,不过还是有下了晚班的人在一旁窃窃私语,马修扒开了横在一边的警戒栏,让亚瑟进来。
“看见没?那个提着一大一小两个勘察箱的!大披风一甩,”一个准备去上学的小姑娘捧着心道,“我的心也跟着走了!”
“酷!法医吧!”一个小男孩大声道,他是被家里的人派遣出来买早餐的,没想到刚准备回去的路上,就看见了这个。
“哎哟哟,竟然出了这种事,我这房子要卖不出去了哟。”一个大妈在那里愤愤。
“哎哎哎!”在一边八卦的人扯了扯旁边的人的袖子。
“那个骑自行车过来的不会也是警察吧?”他指了指刚刚停好自行车的一个小姑娘。
“哈?不可能啦,这么寒酸,最起码不应该?”打个车过来吧?
“我去?真的进去了!”他俩面面相觑,这。一幅没毕业的样子就能当警察啊?
真·穷人一一阿桃在门口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武装好了自己,然后下一秒嗅着空气里引发出的不妙的味道,认真告诉自己不能逃跑。
“哟,来了?”王耀看着小姑娘一副全身绷紧的样子,他有些惊讶,“我不是告诉过你,今天可以不用来现场吗?”
“唔?”她的脸本来就想再加上一副大大的口罩,除了眼睛以外什么部分都露不出来,“我认真思考了下,不能放弃任何一次可以让我学习的机会。”阿桃嗡声嗡气道。
“大闺女,你听我的,那不值得。”王耀真心诚意道:“你看我们这千里荒草万里秃瓢的样子,除了任勇沫还有哪个女的干外勤?去年也有个闺女看警匪剧中了毒,闹死闹活非要来,没熬过一个月就累得神经衰弱加心律不齐,现在已经转检察院搞预审去了——乖,你听王哥的,回家去吧。”
明明才26就硬把自己往老叫的人的人,大概也只有王耀吧。
阿桃叹了口气,坚定地冲他摇了摇头,脸不改色的迈了进去。
任法医震惊得差点伸手去揉眼睛:“我没看错吧耀哥儿?你们队来了个女的?”
王耀沧桑道:“是啊,这年头人傻貌美缺心眼的姑娘不多了……”
“姚桃桃,新来的。”王耀向身后扬了扬下巴,然后指着尸体边上这一圈人,冲桃桃简短介绍:“这个就是刚刚提到的任勇沫,法医助理。”
小姑娘认真称呼:“任助理。”
刚蹲在地上记录的小法医立马站起身:“不敢当不敢当……”
“让·布莱克,刑事摄像。”
阿桃:“布莱克摄像。”
技术队摄像员端着单反相机诚惶诚恐起身:“别客气别客气……
“剩下一圈儿都是一队的人,我就不介绍了哈,”王耀拍了拍肩,“好好干!”
“哎,你来的正好!”亚瑟一身防护服蹲在尸体旁边,“便宜你了,新鲜的昨天晚上刚走的,放心吧,是毒杀,还很完整。”
他无视了马修欲言又止的表情,那双如同湖上冰冻的冰块一样严寒的瞳孔直视着阿桃:“你不是要证明给我看你能当一个好警察吗?”
“……”
“所有实习生出的第一个凶杀外勤都要帮法医搬尸体,不论是高腐,巨人观,甚至是尸蜡。没人能仗着性别或身份搞特殊待遇,你也一样。”
气氛僵持得剑拔弩张,周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吱一声。
亚瑟看了看惨白着脸摇摇欲坠快要倒下去的小少女,慢慢道,“这就不行了吗。”
“我,我抬!”阿尔皱着眉头,内心把亚瑟骂了千万遍。有必要这么狠吗!
去年刚来的任勇沫也是这样,作为法医实习生,被亚瑟骂得狗血淋头。
她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用劲抬起了担架,和任法医一起向外挪动。这个担架随后又要被送到车子里装进裹尸袋,到法医室去解剖。不敢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一一然后由于过门口时迈了门槛动作过大,从担架上落下了一支苍白的手。
小姑娘死死盯着在手腕上的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