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4.表裡</h1>
典瑜雙指撐開斯蘿的菊門,緩緩併入第三指變換著方向旋入,直到最底。
斯蘿皺了皺眉,秀麗的鬢髮邊,白膩的肌膚沁了汗。她咬住下唇,典瑜卻壓上她身體,扳開她下顎,令她不得不張口。那惑人的唇貼緊她耳廓糯糯探詢:「可舒服?」
她不答,只是自咽喉發出幾聲呼息。
見她如此,典瑜輕垂眼簾,插在她菊穴中的指不疾不徐地再往深處插入,在極深處,點點濕膩染上指尖,溫暖濕稠。
他深深呼出口氣,加重語調,再次詢問:「您覺得舒服?」
「……」斯蘿望向一邊,臉有些白。試著閉口,典瑜又不讓她閉,還在泛起濕膩的那處用力壓住。
「嘶!」她反射嘶了聲,典瑜臉上掠過肅殺之氣。
抽出在她菊穴中的指,他極近地注視她,陰暗的眼,平直的聲調。
「當然會痛。」
他將自己的指伸到她面前。白皙骨感的指尖上,是鮮麗艷紅的血。
「您與丞相,到底在想什麼呢……」
語氣雖平淡,卻真真正正透著不解。
「……明明如此之痛。」典瑜望著沾血的指尖,垂下眼睫。池水的光流動著映在他臉上,眼中卻無光亮。她覺得他正藉由望著指尖,望著其他的什麼。
那副模樣,令斯蘿有些不安,諭夆的話語此時回想於耳邊。
(他……殺了您。)
引起她不安的因素,不僅僅是因為那個預言。
她的隨侍,應當冷靜自持,優雅從容。當時她甚至厭惡這份面對她的冷靜,抑或最近的漠然。
而今卻發現,那些表象下他竭力掩藏的面貌,她若貪婪地想多看一眼,那些她全然無知的東西,在他背後構成的無底洞,就會再多幾個,望不到盡頭。
這令她不安。
思索間,一陣水聲。
典瑜沒再多說什麼,只淡淡地道:「起來吧。」
他起身,將自己打理好,再將她攙扶起來。拿出浴巾,輕柔而細緻地擦乾她的身體,再服侍她一層層穿好衣裳。最後立於她身前,綁著她的衣帶。
「卿不用……做這些。」她遲疑了下,道。
「服侍您本是吾的職務。」他回答著,理好她衣襟,便突然將她橫抱起走出浴室。
斯蘿匆忙攀附住典瑜的脖子:「卿做甚?」
「您現在不宜走路。」典瑜並未看她,淡然地回答,向著寢殿外走。
斯蘿點頭,感覺臉部陣陣燒灼,不想讓人看見她羞赧樣子,便將頭埋進典瑜脖頸旁的髮間。他的髮有種極淡卻詭譎的異香,感覺混著許多味道,卻調和得沉冷魅人。她以前總覺得不適合他,如今卻隱隱懂了些什麼。
望向殿中那些侍者們,他們如平時一般,垂首靜立。她卻與其中一人對上了眼。
那是個烏髮及肩的柔麗少年。只見少年愣了愣,將頭垂至極低。
她心中浮現了個令她不悅的名字——虞蛾。
默然摟緊典瑜的脖頸,她問,以虞蛾聽得見的語調:「卿要抱著孤至何處?」
典瑜漠然答以:「至吾寢居,吾為您上藥吧。」
斯蘿望了眼那位僵立著的少年,靜靜將投靠在典瑜肩窩,閉上雙眼,說道:「好。」
※
虞蛾注視著兩人,直至他們在轉角處消失。
王似乎關注著自己……她打量自己的眼神,高深莫測。
而隨侍大人,從未將視線投向這裡,甚至從未意識到「虞蛾」這個人。
虞蛾不禁有些失落,更多的是不安。他們身處高位之人暗潮洶湧,若遭受波及,那大約屍骨無存。
捧著替換的衣物,進入王寢,走近撩開床帳。床帷之中的人側躺著,白皙修長的身體翻了過來,起身坐臥,以被掩住半身,冰藍髮絲散於身後,撐著額,姿態慵懶卻優雅。
「何事?」諭夆眼神銳利如刀,沉沉開口,威壓鋪天蓋地而來,令虞蛾微微顫寒。
鬼相之稱果非浪得虛名。
虞蛾強壓下心中畏懼,歛著神色,輕緩地道:「諭相大人,時辰到了,還請您離開了。」
聞言,諭夆望向虞蛾後方的門口,才又將視線轉回虞蛾身上,淡然地問:「王呢?」
「方才為隨侍大人所抱走了。」虞蛾垂首,不敢直視眼前之人。
「抱走?」諭夆似有若無地加重了語氣,足以使虞蛾又一次顫寒。
他急急地回答:「說是身上有傷,需要上藥。」
聞言,諭夆沉默了陣。
「……是嗎。」
尷尬的沉默蔓延著。諭夆似乎並不想搭理眼前的侍子。
虞蛾見諭夆不再說話,躬身道:「大人若還有要向王稟報的事,虞蛾可代您傳達。」
諭夆聽見了個敏感的名字,略略瞇了眼。「你是虞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