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家叹气,少爷都把家主戒指拿出来了,自己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后退一步,露出身后的大门。
    “老爷在的。”
    “我有事情要跟我爹说。”
    管家替谢无渊把书房的门推开。
    看着比自己还高出一块的少爷,不由想起当年的那个孩子,软软的,一肚子鬼心眼,转眼间,长的这么大了。
    “爹。”谢无渊推门进去,他爹眼皮都没抬,完全不想搭理他。
    “爹。”
    谢无渊放软声音,又喊了一声,带着许多年不曾有过的示弱。
    手上的戒指被褪下,递到谢父眼前。
    谢承文没想到谢无渊会做到这个地步。
    “谁信誓旦旦跟我保证,”谢父语气不善,隐夹着怒火。“他不会感情用事?”
    “你要是早跟我说,你会为了一个谈家弃子做到这个地步,我绝对不会吧谢家的信物交到你手上!”
    “老三,你太让我失望了。”
    谢无渊干咳一声。
    “爹,我要是真的因为三皇子感情用事,今天就不会过来了。拿着谢家家主戒指帮他登上皇位,不是更方便,更有保障?”
    谢父横眉冷对,语气冰冷,眼神锋利的划过谢无渊。
    “你敢?!”
    “不敢”谢无渊服了个软,哪怕谢父知道谢无渊只是给他一个台阶下,心情也好了不少。
    “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爹啊,我当年说的,不会因为三皇子带着整个谢家站队,你看我这不是来送信物了吗?”谢无渊小声嘀咕,“我还是说到做到的。”
    谢父气的胡子都要炸了,怒目圆睁。
    谢无渊把玉扳指往前递了递,
    “爹,你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谢无渊狭长的双眼闪过一抹精光。
    “在那之前,谢家,还是在您的手里比较安全。”
    “滚吧。”
    “谢谢爹。”
    “快滚快滚!”
    ——————
    第二天。
    谢无渊带着一个粗糙的中年男子,天刚蒙蒙亮,两人就从小路绕到谢府别院,门房坐在门前,眯着眼正在打盹,头一点一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谢无渊与那粗糙的中年男子大大咧咧的进去,门房都没有发现。
    等他的哈欠打完,谢无渊跟那粗糙的中年男子已经一起出现在别院。
    “哎,等等——”门房揉着眼,伸手想拦。
    谢无渊回身,狭长的双眼不带表情的看他。
    门房一惊,吓的立马清醒:“主、主子,您,您怎么来了?!”
    “你就是这么守门的?等你反应过来,别人大摇大摆的进来了,你还能再拦的下?”谢无渊的话里夹着明显的怒气。
    他没想到自己千挑万选的门房,竟然会疏忽至此。万一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这不就是给了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可乘之机吗?
    门房战战兢兢:“小的,小的知道错了。”
    谢无渊面色不善,“没有下次。”
    门房没什么太多的心眼,但胜在为人忠厚老实,又懂些外家功夫,原本是谢无渊安排在自己院子里的护院。
    前些日子捡了三皇子回来,谢无渊在自己院子里挑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长的还不错,武功也可以的人,巴巴的安排过来。
    其实最开始他想把茶盏要过来,可这样动静太大,谢府上上下下肯定都会知道了,谢家上下都知道了,保不齐外面的人也就知道了,不安全。
    所以谢无渊才从自己的院子里调了一个,武功没有茶盏那么出众,好在平常也用不着打打杀杀,给三皇子看个门足够了。
    没想到竟然这般玩忽职守。
    谢无渊倒是忘记了,现在天刚亮,路上哪里有行人,又哪里会有人在这周围打转。
    三皇子住进了之后,别院里给安排了两个丫鬟,负责三皇子的起居,都是谢无渊的心腹丫头,一个叫茶烟,一个叫茶柳。
    俩丫鬟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收拾好自己,一个开始烧水煮饭,准备一早洗漱用的热水,还有一个巴巴的候在屋外,等着三皇子起床,好进屋伺候,服侍三皇子穿衣束发。
    谢无渊刚进门,守在屋外的茶柳大喜过望,遥遥的迎上来,想说什么,又怕惊扰屋里的人,刻意压低声音,小声行礼:“主子,您过来了。”
    “嗯,”谢无渊随便应了,回头望向一旁的粗糙的中年男人。
    “蒋大师,麻烦您了。”
    谢无渊比了个请的手势,将中年男子让进园子,假山绿树,郁郁葱葱的,生机盎然,只不过园子里却万分寂静,连声鸟叫都听不到。
    中年男人憨厚的笑着挠头,语气豪放。
    “谢公子,您这就客气了。您救了我那三代单传的儿子,就是我的大恩人,以后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哪里哪里,”谢无渊笑的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