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二十三章 背叛</h1>
闻放醒来的时候,盛曼还沉沉地睡着。他笑着用鼻子蹭了蹭盛曼的脸,盛曼实在是被折腾的太累了,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将被子给她掖好,转身出门换了一套剪裁完美的西服。
门外,是一场欲来的腥风血雨。
鸿生实业的建筑是一栋很漂亮的玻璃楼,太阳反射在楼身,散发出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气息。
闻放不言不语直升至顶,电梯门开,中年男人就坐在沙发中间,似是等待多时。
“喝点什么?我这有点茶,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随便喝一喝,别见怪。”解鸿生慢悠悠地铺开茶杯。
虽是笑着问茶,可话语间隐喻的含义被闻放捕捉得一清二楚。
“下等的玩意只要混进上等的茶里,冲一冲,混一混味道,那也是它们的本事。”闻放彬彬有礼地点点头,在解鸿生对面坐下来。
解鸿生摘了眼镜,他眯着眼睛看闻放,危险的神情犹如吐着芯的毒舌,“不过就怕没那个本事。”
闻放牵动嘴角,“今天我过来,可不是为了和您研究茶道的。”
“德中是我的老伙伴,我们合作了快二十年,可半路杀出了个名不经传的你,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和你当面谈谈比较妥帖。”解鸿生像一口古钟,慢悠悠的声音充斥满空旷的房间。
闻放从文件包抽出一份文件,“闻世是新生的建筑公司,和家大业大的鸿生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他顿了一下,“可是,我想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拒绝利益,也并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愿意承担地基不稳导致楼体偏斜,钢构质量问题导致大楼质检不合格,最后造成一座又一座的烂尾楼的风险吧。”
“你胡说些什么?”解鸿生说话快了些,可他依旧靠在沙发上,没有任何表情。
闻放笑吟吟地收起文件,“如果您决意和我殊死一搏,我有的是筹码陪解总慢慢玩。”
解鸿生眼睛眯了眯,“听说你结婚了。”
闻放转身离去的脚步听到这话后顿了一下,然后他夹着笑说,“是的,而且我老婆是个律师,她会保护我的。”
他无心再与解鸿生过多周旋,解鸿生的阴招虽然他还没有切入中心,可他对这场战役仍然绰绰有余。
但即使是正处于风暴中心的他,也只想赶快回到家。他要盛曼给他做烧鸭,他要吃两碗饭。
闻放不在家,盛曼对着空屋发了一会呆,还是下定决心般的去了办公室。
她想着能带点什么工作回家做做都是好的,毕竟都是自己家的产业,自己一定得尽心尽力。
想到这,盛曼又被自己的敬业感动到哭了。
假期的公司空无一人,为了节省开支,楼里的电梯都停用了。盛曼踩着一双平底鞋慢慢地在楼梯间缓缓移动,嘴里还不自觉地唱着六十年代的振奋人心的红歌。
终于到了办公室楼梯口,还没等她喘匀了气打开门,门后一阵奇怪的声音就猛然想起。
“公司里还有人?”盛曼皱了皱眉,刚想一探究竟,门口的人就发了声音。
“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钱呢?”说话的人语气十分气急败坏,盛曼甚至能想象到他抽动着的表情。
盛曼放下在门把手上的手,转身摸进包里,慢慢摁下按钮。她很庆幸作为律师,她有随身带录音笔的习惯。
“账本我已经换了,你还想让我做什么?”声音又大了些,仿佛是说话的人越来越接近门口。
电话另一头的人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说话的人冷笑了一声,“这是最后一次,你把钱立马打给我。”
听到这,盛曼瞪大了眼,她感觉自己的脚下灌了铅一般,她死死地站在门外丝毫不敢动一步。不是因为那人正在对闻放实施阴谋。
而是,说话的人,是王筝。
盛曼坐到出租车后座的时候才缓了神,司机师傅是个自来熟,一直热络地跟她讨论着物价和油价,她都一直心不在焉地应和,心里却一直想着刚刚听到的对话。
一进门,她就打开录音笔,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音色和对话可以听的清楚。
每一次响起王筝的声音,一阵寒意就从她的脚尖涌上来,打她一身鸡皮疙瘩。她脑海里瞬时浮现王筝这些时间以来的印象。
王筝是财务经理,一切都合理的不能再合理了,甚至就是有点那么难以置信。
很多时候,有的事情你会觉得见怪不怪,可一旦发生在身边,或者发生在某个人身上,三观顿时就被震碎。
盛曼此时就是这个感觉。
闻放一开门,看到盛曼正襟危坐在餐桌前,怔怔地发呆,桌子上的录音笔还发出小声的对话。他走过去将盛曼往自己怀里搂了搂,亲了亲她的头。“在等我?”
盛曼钻进他的怀里才清醒一点,她的声音有点发抖,慢慢伸出手摁下录音笔的回放按钮。王筝的声音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