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最后</h1>
李佳佳胖了,最起码十五斤。她穿着旧运动外套,没拉拉链大敞着,露出里面的紧身低领T恤,费尽心思垫的胸挤的沟一览无余,下面是简单的打底裤。一身黑都遮不住她满身肉,肚子刚显怀。
“十八斤!”
她表情夸张,比了个八,右脚不小心撞到桌子,咖啡厅里的人一时都看向他们这边。
楚一反应不大,扶了扶杯子。她酒劲还没过去,后脑勺沉沉的,压得脖子酸,索性闷声吃提拉米苏。
对面的人还在继续:“你怎么跑去海市了?”
“上学。”
“你妈舍得?不是说报本地的学校吗?”
提到楚欢,楚一眼皮更往下耷,几乎完全闭上,她不想说话,刺耳的电话铃声解救了她。
“二楼咖啡厅。”
“小一在,她刚起。”
“米露,这边。”
楚一头更疼了,空气一点点被挤走,米露紧紧抱住她不松手,在她的衣领留下一圈水渍,她只能一点点擦过米露的眼泪,无奈道:“你哭什么?不是还要教训我吗?”
“多久没见了。”
楚一恍然,大四一整年米露和李佳佳都在外实习,她去学校交材料她们也都不在。原来还是去年年底见过,大三下期末考试。
大冬天下着雨,为了装逼她和米露还一起穿了皮衣和工装裤。
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她搂着米露的腰撒起娇:“王书清那个二傻子呢,怎么不来给姐姐提鞋!”
米露喂她一勺蛋糕,又把锡兰红茶递到嘴边:“他出差,明天回…….”
戛然而止,她嘴唇动了动,还要再说什么,却是问李佳佳:“你公婆都不来吗?”
这里不能抽烟,李佳佳把烟缬在指间:“不来。”
“老何没劝劝?”
李佳佳冷笑:“他忙着哄大的,还顾得上我?”
一个妾,哪来那么多讲究,生育机器罢了。原配生不出儿子,何老板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至于仪式,也就是做个样子:给娘家那堆穷亲戚看。
她眼里的嘲讽一闪而过,再开口已经整理好心情:“老婆子说了,生儿子,杨园那套房子就归我,老何另外加一百万。”
面对这样的话题,她和米露一如当年,不知所措。她不止一次的想,都是受过高等教育,接受过社会主义光辉洗礼的人,生命的轨迹相差如此巨大,是命吗?她不知道。
婚礼开支算老何的。李佳佳早就想好,婚纱用租的,伴娘礼服米露和楚一执意自掏腰包,她便不讲客气,省下来的预算存进自己户头。
这样的算计很适合她,李佳佳是天生的生意人。
今天的活动止于李佳佳被家里的电话叫回去喝安胎药,剩她和米露累瘫在酒店的大床上。
米露侧躺着,手支着脑袋盯着她瞧,欲言又止。
楚一还能不知道她,也侧过去,跟她大眼瞪小眼,揉她毛茸茸的波波头:“行了,说吧。”
“秦羽和林木茜明天也来。”
“嗯,还有呢。”
“佳佳叫了姜澍,想再跟他打一炮。”
行,人还不少。楚一渐渐失去了兴趣,拿起手机刷微博。
“书清他去了C市,不是出差……”
她兴致缺缺,米露干脆咬牙闭眼一鼓作气:“顾意出了点意外,他在工地上被砸到右臂。”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你就那么走了,他很伤心,天天拉着他们喝酒。”
居然真的没反应。
逛完超话,楚一说:“医生怎么说?”
“他躲得快,就….擦伤。”
楚一下了床,边脱衣服边往浴室走:“让你男人给他炖点排骨汤。”
“昨天书清说漏嘴,他……”,米露声音越讲越小,“他们晚上就到。”
她不怒反笑:“知道了,你怕什么,我还能把他吃了。”
卷发被高高盘起,露出胸口一大片红白交错,美不胜收。
这……惨了。
米露无言,又听她低声骂了句“禽兽”,洗澡去了。
楚一爱吃冰的,生理期不是提前就是推迟,从没准过。天杀的明天还有正经事呢,它今天就来了。怪不得那晚沈玉也没下多大力揉,她的胸就酸胀得不行,掐一下叫一声。
快慰中夹杂着疼痛,回味无穷。
想到这事,她给沈玉发了句:“禽兽。”
米露还在惴惴不安,楚一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睡吧。”
李佳佳亲戚不多,朋友没几个,稀稀疏疏算两桌。男方长辈不到场,在酒店包了个小厅,一共五桌酒席。完事她和米露饿得发晕,席间狼吞虎咽喝甜汤。
那股饥饿缓过去,她和林木茜拼起酒来。
林木茜操着东北话:“你说你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