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啊,赶紧把东西搬进去干活儿!”
严捷坐在车里,透着后视镜把这一切都看眼里了。他松了安全带下了车,绕到后备箱看了眼,东西都搬完了。
“我说这刘原最近混得不错啊,这都开上大奔了?”沈昆一步三摇走到严捷跟前,瞧了他一眼:“老外啊?听得懂中国话吗?”
严捷把后备箱关了,说:“能听懂,也能说。”
“那就没沟通障碍了。”沈昆点了根烟,递给严捷一支:“抽烟吗?”
严捷接了,拿了打火机给沈昆点了火,又给自己点上:“刘原托你照应了。”
“不打不相识,我还是挺欣赏他手艺的。”沈昆说:“就脾气糙,我不待见。”
“他这小刺猬身上的刺都已经让你拔干净了,现在就是只猫,顺着摸听话着呢。”严捷看着比他个儿矮点的沈昆:“别倒着摸就行。”
沈昆一愣,把烟从嘴里换到手上:“这前半句我还挺爱听的,后半句是几个意思?”
“想多了。”严捷一笑,伸出手说:“还是那句,托你照应了,以后多给他介绍活吧。他就是个小孩儿,别总欺负他。”
沈昆看着严捷的眼睛,慢吞吞把夹着烟的手伸了过去:“好说。”
严捷握着沈昆的手,拇指扣着他指关节一用力,沈昆就觉得钻心一疼:“操……!”他下意识抽手,居然没抽出来,瞪着严捷:“你他妈几个意思?”
严捷用另一只手拿下烟,往沈昆折了的关节上一掐,沈昆又一哆嗦还没来得急骂,就听严捷在他耳边说:“刘原,只有我能欺负他。”
他把手一松,正巧刘原从楼里出来了:“哎你怎么还没走啊?”他走到俩人跟前:“你俩说什么呢?”
“没什么。打个招呼。”严捷说:“你好了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别了,估计得弄到挺晚的。”刘原偷偷摸摸瞅眼沈昆,见他一脸煞白憋着火的样子。
“没事儿,我晚上精神。”严捷说着,看着沈昆笑说:“沈老板,今天不会弄挺晚的吧?”
沈昆摸不透严捷到底什么来头,当下也不能贸然动作,只能忍着疼说:“不会不会。干完活赶紧拿了钱滚蛋,老子多看他一眼都膈应。”说完,转身往楼道走了。
“怎么回事儿啊?”刘原没弄明白,只隐约觉得气氛不对:“你俩到底说什么了?”
“没什么。”严捷弹了他一脑门:“赶紧去吧。我哥咖啡厅就在附近,我去他那儿坐坐,你好了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行吧。”刘原也不多纠结:“开车慢点儿啊。”
“知道。”
☆、50
沈昆被暗伤了这么一下,一时半会儿还去不了医院,只能忍着疼简单包扎了。他弄不明白严捷的情况,也不敢贸然让人做他,只能找人先把他背景调查清楚,暂时也没去动刘原。不过刘原的表现到底还是让人满意,因为有了事先充足的准备,晚上六点准时开了席,加上严捷给他换了套正规衣服,看起来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沈父对这一桌的准备非常满意,对刘原更是赞不绝口:“小昆,你这是哪儿找来的师傅?我倒不认识他。”
“他就是我一哥们儿,普通技师,哪儿入得了您的眼。”沈昆一肚子心事,嘴上胡乱敷衍着。
“外头应酬吃饭认识的?”
“对,早认识了。”沈昆见他爸高兴,也不好坏了老爷子兴致:“您要喜欢,让他天天过来给咱做饭。”
沈父做事从不招摇,包括这样的六十大寿也只是自个儿在家随便过了。只是沈昆这次给他办得又稳当又妥帖,让他心情大好,让人包了两个大红包,其中一个就给了刘原。
这意外之财来得突然,刘原受宠若惊,捏了捏还挺厚的红包,笑得牙都藏不住了:“谢谢您咧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
沈父冲他招招手,把他招到自己身边:“听小昆说你俩早就认识?我从来没听他提过还有厨师朋友的。”
刘原瞥了沈昆一眼,哈哈一乐说:“他以前常来我们饭店吃饭,老夸我手艺好,这不就认识了嘛。没赶上大日子,不然我一早来了。”
他这一句给足了沈昆面子,倒让沈昆有些意外了。想到之前严捷说的那些话,不过才短短大半年的时间,这只满身是刺的刺猬真的已经变成只猫了。可沈昆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拔了刘原这浑身刺的并不是自个儿,而就是那个让人摸不透的严捷。
“在哪个酒店工作?”沈父问。
“之前在王朝大酒店,后来托昆哥的福,现在转到大富豪了,后天就上岗了。”刘原把红包踹兜里:“叔,您先吃着,我把甜汤弄好了,别一会儿糊了不能吃。”
“行行,你先去,吃完了咱坐下聊聊。”
刘原一溜烟跑了,心里更是想不明白这么慈爱的一个父亲怎么就生出沈昆这么个王八蛋了?他瞧着沈母在一旁也是一直笑呵呵的光吃菜,话都不说,那样子都快赶上观音菩萨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