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顾君交人。
顾君直听的汗也下来,叫苦不迭,好在这些人不曾提到翡翠姓名,只叫着金家媳妇贱婆娘之类的,又生怕这些人说的久了,被屋里的陈之敬听出端倪,提刀站在门口,腿脚发软,不知道怎么打发这些人去。
这金家老大也吃了酒,媳妇跑了,双眼通红,见这奸夫挡住屋门,便觉他心中有鬼,左右身边几个壮汉,便一起冲上去,趁另外四人缠住顾君,自己一提脚便踹开`房门,定睛一瞧,房中正有一人盖着被子卧在床上,只露出长长黑发。
陈之敬听闻来者不是官兵,又怕被人瞧了面孔,认出自己,只好盖了头面,躲在被中。
这些人都是些乡野村夫,多是蛮力,顾君身上吃了几脚,见金家老大已冲入屋中,忙挣脱缠着自己的那几个汉子,跃了进来,挡在陈之敬身前,气喘吁吁说道,你跑了媳妇,不去找人,跑到别人家里撒野。
金家老大也看出床上卧的人身形是个男子,但此时已然是酒劲上头,红眼撒泼,不让这家好过,定要掀了被子,瞧瞧这人是不是自家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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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闹的沸沸扬扬,左邻右舍也聚了好些人,都在院里议论纷纷。
乡间地头,总是少不了瞧热闹的,一时间这僻静小院,围了数十人,将好好一个年关,惹的鸡飞狗跳。
顾君提刀站在屋中叫道,我哥哥得了肺痨,你敢上前,叫你也染上咳死。
此言一出,左右几个大汉都是面色一白,拉着金家老大,要往后退。
那金家老大自觉做了王八,此时已是气白了脸,哪管这许多,一个箭步上前,顾君提刀便向他砍去,身旁几个大汉见状,都扑上来拉扯,顾君一刀一个,砍在二人膀子上,登时鲜血长流,屋中鬼哭狼嚎。
就这一转眼功夫,那金家老大已拽了陈之敬长发,要拖下床来,陈之敬生怕露了面孔,只能披头散发,咬紧牙关护住头脸,顾君心中怒极,转手去砍,吓得金家老大也松了手,直往后躲。
这些莽汉见顾君小小一个人儿,不曾想他真敢下刀,手脚如此狠戾,吓的都是呆了。
如今媳妇跑了,兄弟又被砍伤,门口围着这许多人,金家老大自是恼羞成怒,被顾君用菜刀指着,只能破口大骂。
因着这些人动了陈之敬,顾君已是阵脚大乱,恨不能挨个捅死,双眼也是血红,胡乱用被子盖住陈之敬,手中握紧菜刀,比着那几个汉子,鲜血飞了一地。
院中众人听闻大过年的屋里见了血光,都是一片骚动,忽然从中闪开一条路来,一老者慢悠悠走了进来,踏进屋中,正是那日日窝在李家酒馆的贾老大。
这镇子偏远,有些斗殴纠纷,也不惊动官府,多是找乡绅族长,私下商议解决,这贾老大在镇上颇有威望,此时出现,便是听闻顾君被人找了麻烦,过来调解,只是他与顾君平日关系交好,嘴上便向着顾君。
那金家老大更是恼火,不依不饶,定要顾君交出人来,否则不会善罢甘休。
顾君气极,恨恨说道,不过是与你媳妇讲了几句话,若是有私情,我此时怎会还在这里,定与你媳妇一并跑了。
金家老大说道,早听人说你要卖了这房子走人,只怕是还未脱手,那贱妇便等不及了。
顾君面色一白,心中暗叫不好,这卖房子的事情,陈之敬并不知晓,后来那翡翠要走,他便打消了这念头,不曾想让金家老大在这时候捅出来,不知如何向身后的陈之敬解释,急的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金家众人见顾君面色,以为是他做贼心虚,登时气焰嚣张,冲上前来要打,勉强被贾老爷子挡住,不住叫骂。
顾君心中大急,只得说道,你那媳妇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了,你若是要人,去云城找你主子家要去。
金家老大一听,面色惨白,心中顿时明白几分,苦于惹不起那万主簿,众人面前丢了颜面,一腔怒火转在顾君身上,犯起浑来,赖着不走,在屋中又踹又砸。
贾老爷子见此事有了计较,只得安抚这几人一番,让顾君拿些银子来,打发这些人养伤去,此事便算罢了。
顾君虽是心中恼怒,也知这些人胡搅蛮缠,自己与翡翠的事儿落人口实,拿些银子快快了结也好,见金家众人同意,就转身去拿银子。
谁知刚打开柜子,露出十几两银子,那几个汉子便一拥而上,将银子全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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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君要上前阻拦,却被贾老爷子按住,使了个眼色,只得忍了,生怕节外生枝,又闹将起来。
那几人拿了银子,又骂了几句,便拽着金家老大走了,院中众人围了一会子,也被贾老爷子哄散了。
不一会子,院中又是一片寂静,只剩顾君和陈之敬二人,屋门摇晃,一片狼藉。
顾君心中大起大落,兀自起伏不定,回身一瞧,陈之敬已坐起身来,狠狠地瞪着他。
年关岁末,本是其乐融融,无端端让人闯进家中一番打骂,拽着头发在床上拖着,陈之敬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