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一振搂着审神者的手臂紧了紧。
审神者望了过去,对上那一双流淌着蜜意的瞳孔,他嘴唇轻启,眼中是微不可见的请求:“有一件事,我想知道,可以吗?”
少女拍了拍一期的手背:“先放开。”
“主殿!”虽看不清神色,一期的语气中满是不赞同。
“我过去一下就好。”少女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不用担心。”
虽是满心的不情愿,一期还是放开自己禁锢的双手,审神者踏过去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上,一下一下,激得他五脏六腑都在剧烈的疼痛。
他死盯着天下一振,一旦对方有任何异样的举动,纵使会暴露身份,他也绝对要把审神者抢回来。
审神者来到天下一振面前,抬头望着他:“天下大人……多谢这段日子的关照,虽不能告诉您全部的实情……但请相信,我绝非有意隐瞒。”
“您不必如此。”天下一振仔细注视着少女清丽的面容,有些苦涩,“是我,太过粗心。”
不够缜密,亦不够大胆,不能在第一时间告诉少女自己的心意,现在说什么都有些晚。
“能够给我一个拥抱吗?”
未等到少女的回答,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要少女的答案,俯身抱了下去,将脑袋埋进她的脖颈,长长的头发包裹住两个人,痒痒的,搔得审神者有些微微的不安。
一期一振的本体已然出鞘,只是看着审神者没有任何挣扎的意思,贝齿死咬下唇,唇瓣上已然刻上深深的痕迹。
天下一振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脖子上,付丧神还时不时挪动一下脑袋,审神者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果然啊……”
天下一振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声太过诡异,其中竟然夹杂着她所不懂的愉悦。
天下一振微微抬头,靠近少女的耳畔,轻声说道:“您与他……并未结下婚契是吗?”
人类和神明之间所缔结的契约,除了一般的存在以及单方面进行的神隐,真正使两者不同存在有更深接触的操作,便是结下婚契。
以神明之格,立下誓言,与彼分享寿命及岁月,命格交缠,生生世世,相依相守。
审神者定住了。
被当面揭穿谎言.JPG
“暂时……还没到那个地步。”与付丧神结下婚契,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现在突然被问住,她亦不知如何作答。
“我明白了。”天下一振直起身,摸着她顺滑的头发,手指移动到她发髻间的珠宝,露出怅然的笑容,“那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会的。”她瞥了一眼身后的一期,“我们终有一天会再见的。”
就算之后已然人已改,物已非。
一期成功将审神者带回了本丸,引得众刀欢呼,身边环绕着众多短刀,少女终于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歌仙嫌弃着捏起少女身上的布料:“实在是过于粗鄙了!我已为您准备了惯常的衣物,主公赶快回房间把这一身换掉吧。”
审神者苦笑:“好歹是大阪城内高等侍女的服装,别说的那般一文不值。”
一期摘下了头上的斗笠,笑着说道:“你们别这么粘着主殿,让她好好去休息一下吧。”
“无事。”太长时间没看到她的这些开心果,审神者摆摆手,叹气道,“可惜了,我给你们买了些特产,回来的时候太匆忙,都落在那儿了。”
“这有什么关系主殿,待的出阵的时候,再让他们带些来就好,都是些不重要的东西。”
不重要的东西?
等会儿,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也忘了?
看着周边的短刀,审神者的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到底是什么呢?
“主人!!!”堀川手里还抱着箩筐准备晾晒的衣服,兴冲冲就朝远处跑过来,“您回来了!!!”
见到堀川,审神者终于想起了,自己遗忘的重要东西。
“和泉守还在那儿啊!!!”
好不容易偷偷摸摸把和泉守接回来,打刀气的直接丢下本体跑到部屋里躲了起来,生起了闷气,害得好不容易才喘口气的审神者又要跑到土方组的房间,站在门前低声下气地和付丧神道歉。
“我错了……和泉守殿……我真的错了……”嗓子都喊干了的审神者坐在门口,拒绝了烛台切为她提供茶水的要求,“你先出来好不好,这样憋气是要把自己给憋坏的。”
“别管我!你都抛下我来还来问什么?!”和泉守在里面吼道,话说的她像是一个负心汉。
审神者想了想,狠了狠心:“你先出来,你出来我们慢慢谈,要不然……不然我去手合场给你打一顿也是没问题的啊!”
里面没了声音,和泉守索性不给任何回应,任由审神者在外面道歉劝解。
“主人……”堀川蹑手蹑脚地走过来,“我进去劝一下卡内桑吧。”
“拜托你了!”审神者感激地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