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无所知,是机遇还是凶险,还摸不准之前,他们还是谨慎为好,自然舍不得青丝、白雪陪着他们涉险。
茶楼之中,赫连妙晨面色铁青,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目光中压抑着狠厉。
冲动的恨不得站起身甩赫连卓凡几个耳光,可是她的理智却是一遍遍提醒着她,不准她这么做。
她从不愿在这两个弟弟妹妹面前失态,更不愿将失败怪罪到自己身上一星半点。
手中紧紧捏着一只茶杯,捏的骨节都泛成了青白色,茶杯与唇瓣的每每接触,似乎都免不了听到咯着牙齿的声音。
“好了,我们也该启程了,漾儿随我去,既然请帖没到手,卓凡就留下吧,自己犯下的错,还是要自己来承担的。”
手心大的茶杯,半杯茶水,赫连妙晨愣是默不作声的抿了小两个时辰,才恋恋不舍的将茶杯放下。
整整衣衫,一脸的风淡云轻,只是语气中的冷意,仿佛冻结了一方天地。
头也不回的冲着茶楼的后门而去,正门前还堵着等着看热闹的百姓,赫连妙晨是没有这份勇气从正门跨出去的。
不过这份刻意多了几分掩饰的意味,算是不打自招了,沐千寻的那句话,本就没留给她否认的余地。
赫连玖漾幸灾乐祸的望了赫连卓凡一眼,扬长而去,嘴角噙着一抹阴冷的笑意。
没有怪神医的请帖,不就意味着赫连卓凡从一开始就失去了和她竞争的机会,她怎会不开心。
“别高兴的太早,你以为,你能赢得了姐姐吗?”
赫连卓凡狠狠的将心中的怒气暂时憋了回去,攥紧了拳头,冷哼一声。
赫连玖漾背对着赫连卓凡,嘴角的笑意一点点僵硬,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你,什么意思!”
“嗤,什么意思,难道你听不懂吗,姐姐是怎样的人,你看得不比我清楚吗?”
赫连玖漾心中一窒,硕大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缝隙,逞强的回执: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挑拨离间吗,姐姐才不是那样的人!”
脚下步伐稳稳有些紊乱,她可没有赫连妙晨那么好的定力,掀开帘子,紧追上赫连妙晨。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算怪神医最后选的人是赫连妙晨,除掉就好了。
不管赫连锐绝定下的人选是不是她,她都不会放手,那位置,只有她一个人能坐,为了那个位置,杀光这天下人,她也在所不惜!
盯着赫连玖漾的背影,赫连卓凡苦笑一声,摇摇头,不是那样的人吗?
他与赫连玖漾能为了那个位置兄妹相残,赫连玖漾又怎么会毫无保留的信赫连妙晨,他们之间的亲密,也只不过都是暂时的而以。
若是最终坐上那个位置的是他,或许,他还能留她们一条性命。
可若最后坐上那个位置的是赫连玖漾,他们姐弟俩,一个都别想活,就算赫连妙晨帮了她再多,也是无用的,她要的,从来就只有那个位置罢了。
至于赫连妙晨嘛,口口声声说着不在乎那个位置,她的志向从来不局限于做一个女王。
可是谁又能真正猜透她的心呢,或许她一直都只是说说而已呢,借着帮他们的名义,看他们兄妹相残,好坐收渔翁之利。
要真是这样,那她的城府,又怎么是他们能企及的,在赫连妙晨手中,他们只能败的一塌糊涂。
所以,他们之间的结局,是早就是注定了的,避免不了拔刀相向的那一天。
这部落那一次换主,不都是血染这宣王宫吗,这看似繁华的宫殿,谁有数的清,飘荡着多少幽魂,泼洒着多少鲜血,他们不过是其中渺小的之一。
为了不化作森森的白骨,所以他绝不放手,他是赫连锐绝的独子,这位置一定要是他的!
留香山下,沐千寻与慕宥宸先赫连妙晨几人一步到达,下了马车,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的一草一木。
留香山,不愧为留香山,绵绵的群山,放眼望去,密密麻麻,零零碎碎,尽是野花的身影。
这里的绿色,真真就只是陪衬,清风掠过,混杂着各种或浓郁或清淡的香味,安抚着躁动的内心,慢慢慢慢静下来。
沐千寻微微一笑,望着眼前一片白色的月橘,点缀着淡紫色的樱草,一阵心安,留香山真是个好地方。
不过,这花香浓郁之地,也是最容易中招之地,毕竟在这花香中参杂些什么,也是很难辨别出来的。
一瞬间,她有些明白了怪神医选择此地的用心,不知怎得,反而心中不那么忐忑了。
这怪神医煞费苦心的将他们聚集起来,不会只是想给他们下药这么简单吧,至于谋害他们,大抵他也没这个胆子。
看着柔和的夕阳没入地平线,明亮的天色一点点昏暗下来,这便是怪神医定下的时辰了,他们这算是守时了吧。
慕宥宸席地而坐,沐千寻轻轻靠在他怀里,静等怪神医出现。
群山花香,停滞的马车,低头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