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阳光正好,晒得人懒洋洋的。
&esp;&esp;林大?夫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人喊她,“小霜,我钓到鱼了。”
&esp;&esp;林霜半梦半醒间?,仿佛回到年少时候。
&esp;&esp;她沉深内敛,落梅活泼灵动。
&esp;&esp;只是恍惚终有醒来时,寒霜落梅都已踏过一场难熬的寒冬。
&esp;&esp;林霜腿脚不便?,不能如少年时一般,帮她把?鱼杆提起来。
&esp;&esp;等得鱼杆扬起时,咬钩的鱼早跑了,只剩下空空的鱼钩。
&esp;&esp;“呀,好可惜。”客人话多了一些。
&esp;&esp;林霜微笑说道:“没事,再来。”
&esp;&esp;“嗯。”两人没再作声,只是气氛似乎有些不同了,阳光暖暖,慢慢驱散着身上的寒气。
&esp;&esp;下游的姑娘们洗完头,又忙着将湍流里的衣服取出来,拧干了晾晒。
&esp;&esp;她们分工有序,一部分人取鱼网里的鱼,分着送了大?半去兵营,剩下的小半她们就着河水,杀了洗净丢到木桶里。
&esp;&esp;金桂抓了篓子里的鳝鱼,捏着它的脑袋用锥子扎到木板上,短刀顺着鱼身划下轻轻松松就剖开了。
&esp;&esp;二妮子在旁边帮她浇水冲洗,金桂就着水流刮掉内脏,去掉多余的骨头,剩下的肉切成小段丢进瓦罐里。
&esp;&esp;蒙着面纱的客人远远看得清楚,她不由得瞠目。
&esp;&esp;山门里的姑娘做事还?真是利落,那血淋淋的也半点没有畏惧模样。
&esp;&esp;花芷拿了一个小篓子,挑了些成?色好的,叫二妮子赶紧到十二那里,叫猎鹰给山上送去。
&esp;&esp;去拿了姜蒜过来,放在瓦罐里摇晃了一下,又倒一罐酒进去去腥。
&esp;&esp;等到用餐时候,客人们自己一家?人在厅里吃饭。
&esp;&esp;许是有人交待过他们家?里吃得清淡,上菜都是清蒸鱼,白?切鸡这些,只一道红烧鳝鱼稍显不搭。
&esp;&esp;刘太师一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esp;&esp;大?家?低头默默吃着饭,刘太师抬头时瞧见他女儿似乎吃了好几块鳝鱼。
&esp;&esp;等得一桌人安静用完饭,漱了口。
&esp;&esp;刘太师这才?开口对女儿说道:“你今天出门了?多走动走动。”
&esp;&esp;刘落梅恭敬回道:“是,爹。”
&esp;&esp;刘太师的次子,犹豫了一下,这才?出声说道:“姐姐,你可有看到林家?那位,几时方便?让她给小绪把?把?脉。”
&esp;&esp;刘落梅没接话,刘大?师喝了一口茶,这才?说道:“急什?么,倒像我们是冲着他们的郎中来的。”
&esp;&esp;众人低眉,本来就是嘛,不然谁要来这个麻烦的地方。
&esp;&esp;这里的县主和那位文小将军身份都很复杂,如今的朝局风向不定,谁也不好和他们结交。
&esp;&esp;不过刘太师还?是夸了一句,“这两个小辈做得很不错。”
&esp;&esp;晚些的时候,刘落梅回到客房,路过看到林霜的房间?里亮着烛光。
&esp;&esp;她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esp;&esp;林霜正靠在躺椅上看书,听到敲门声疑惑抬头。
&esp;&esp;等得客人进到屋里,她一时竟有些沉默,不知该说什?么。
&esp;&esp;不过她知道可能有话要说,打了手势先让小药童出去了。
&esp;&esp;两人对坐看着茶壶冒起白?雾,林霜想起身倒茶,对面的人抢先了一步。
&esp;&esp;“我来吧。”
&esp;&esp;热水冲着茶盏,书香人家?里的女子自是对茶艺最在行。
&esp;&esp;等着一杯幽香的茶放在林霜面前,她任不知要怎样开口。
&esp;&esp;客人这时却?先开了口,“我与史永宗和离了,不想影响父亲名声,这才?遮着面。”
&esp;&esp;林霜隐约猜到一些,端起茶杯浅浅饮着。
&esp;&esp;两人少年时,林霜就是个闷葫芦,一直都是落梅兴奋说着,她只默默地听着。
&esp;&esp;那时她说的是她表哥史永宗有多好,才?高八斗,为人谦和,对她也是种?种?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