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叫人舒服。
绝对不会给人一丁点儿的好处就恨不得嚷嚷的整天下知道。
永成侯府两辆车回了府里,下车的时候,侯夫人张氏的脸色就已经沉了下来,抿着嘴,两条深深的纹路直到嘴角,目不斜视,由着两个儿媳一个孙女伺候着回了正房。
刚落坐,张太夫人扫视了恭敬站着的媳妇和孙女,张口就说:“老大媳妇,看你养出来的好闺女!半点不知稳重,丢人都丢到别人家去了。”
秦夫人知道自己婆母的性子,只站着恭恭敬敬的听着,半点儿不敢作声。
谢纨纨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而且比平日显得更老实些。
别瞧这侯府破落,张太夫人的威风却比那些显贵的夫人太太们更大,今日因着谢纨纨和叶少蓝的举动,看到了徐王妃的不满,不由的又是恼怒又是惊悸,只是她在家里厉害惯了,心中越是忐忑,说话越是严厉,一拍椅子扶手,怒道:“你平日怎么教导她的,半点儿不知贞静,到了人家王府,竟就到处去了,还什么话都敢乱说!”
秦夫人赔笑道:“母亲息怒,原是叶家姑娘请纨姐儿去的,到底是在人家府里,想来纨姐儿也是不好推脱,这叶姑娘看着不是很懂事的样子,大约是只是好奇罢了。”
“哼!”张太夫人当然知道谢纨纨是个胆小老实的,不然安平郡王妃也看不上她,谢纨纨第一次进安平郡王府,自然是不敢乱走一步的,这一点,不需要叶少蓝转圜,她也不会想到是谢纨纨主动去找的人,只是她在安平郡王府被叶少蓝噎的那样,又见徐王妃神情不好,这会儿还担忧着,越发就要拿人撒性子,便道:“就是叶家姑娘请的,就不知道长辈还在那里吗?先回来说一声儿就能耽误什么了不成?还不是目无尊长,行事毛糙所致!回头去小祠堂跪着反省,明日我再问你。”
秦氏向来极怕婆母,犹豫了一下,才求情道:“母亲,纨姐儿还没大好……”
“闭嘴!”张氏断喝一声:“怎么,你如今要与安平郡王府做亲家,就了不得了,就要反起我来了?越发我说一句你就有十句在等着我了,真是好媳妇,好孙女。只怕赶明儿纨姐儿出了阁,攀了高枝儿,还得把我撵出这个家去了不成?”
秦氏听这样的话,连忙跪下道:“媳妇不敢,媳妇不敢。”再不敢替女儿多说一句话。
这是她成为谢纨纨以来第一次见张太夫人这样肆无忌惮的撒泼,简直大开眼界,她原本的那个圈子,因层次高些,很少见这样的言行,就是在私底下拼命捅刀子,几乎要血流成河了,见了面儿都是一团和气,亲热的仿若生死之交,张太夫人这样的做派,还真没见过。
当年文帝爷的第一位太子被废,并没有牵连太多官员,但势力洗牌却是极大的范围,废太子母族宁国公府一夜之间沦落到了边缘,再不复往日显贵,别说做官,就是做人也要夹着尾巴,后来宁国公去世,世子降等袭爵为永成侯,便是谢纨纨的祖父谢文洪。
谢文洪定亲之时,虽贵为国公世子,娶的却是只是一个户部郎中,正五品任职四川清吏司张大人的次女为妻。
张家算得上薄有家产,而谢家没落,无权无势,竟连张家也比不上了,家中更是亏空的厉害,偏又有早年的架子,依然要金奴银婢的使唤着,到了后来,逐渐就要靠张家填补了,张太夫人也就越发有了权威,到如今,连永成侯谢文洪也要让她几分。
谢纨纨琢磨了一下,没说话,只低着头不吭声,她知道,张氏素来不喜欢这个大孙女,如今借事撒泼,无理取闹,自己就是再有理,在这个家里,胳膊也是拧不过大腿的。
只不过要到小祠堂跪一夜这种事可应不得,得想个法子才是。
谢纨纨琢磨着,看张太夫人在郡王府和在自己家里的做派,以理服人这种事绝对没用,以权势服她,或者以利益服她大约比较有效,她看一眼同样畏缩在一边的二夫人邓氏,心中一动,便抬起头来,一脸畏缩的神情,十分不安的道:“祖母,今日叶姑娘说……”
“说什么?!”张太夫人声音十分威严,提到叶少蓝,更是心中烧的厉害。
“……明日是泰阳公主府的赏花会,公主府的李大姑娘是叶姑娘的好友,叶姑娘请我一起去,我……”
跪了一夜,明日肯定不能去了。
张太夫人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又因不想给叶少蓝脸面,便冷道:“你是许了人家的,出去做什么,倒叫人说嘴不成?明日我打发人去回王妃,就说你要在家里抄经,去不了了。”
谢纨纨好像还更不安了似的,扭着衣角道:“其实我原也觉得我如今大了,这样的地方不去也罢,只是……只是叶姑娘说泰阳公主府的赏花会在京城都是有名的,各府公主、王妃、国夫人等都是要去的,我想着,二妹妹,三妹妹都正是韶华年纪,品貌又是上上等的,总在家里闷着也不好,还该多在外头走动几次,就求了叶姑娘,请叶姑娘一起下帖子来……”
这话还没说完,邓氏的脸上就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来,就是张太夫人,那老脸上的严厉也不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