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st say yes

    我像一只想着到处找沙子把自己给埋起来的鸵鸟，咕哝着抱怨：“为什么要搞那么复杂？我只是想一直维持现在的生活就好了啊。”

    汤煦被我气笑。“你在说什么屁话呢？假如咱俩以后谁交女朋友了，你日子是跟兄弟过还是跟女朋友过？还说维持现在的生活，到时候女朋友不跟你分手才怪。”

    我悻悻回嘴，“那我又没说要拍拖，我看单身就挺好。”

    汤煦捏了捏鼻梁，被我驳得哑口无言。

    我挚友最近跟我破罐子破摔坦白以后，已经变成了亲亲怪。

    表现在心情好还有要做的时候就像张狗皮膏药贴我身上，撕都撕不下来。有时候还要跟我接吻。

    要知道我们从前都不热衷于接吻，第一次他在床以外的场合要求的时候我皱起鼻子，不能理解地拒绝了。有必要这样肉麻？

    汤煦慢慢靠过来，轻声问我：“就那么讨厌跟我做这种事吗？”

    什么讨厌不讨厌的……床上体液交换了不知道几公升，我只是不习惯像接吻、亲脸颊这样情感外露的举动，这让我觉得很局促，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可能咱俩上上次情感外露的举动，就是上幼儿园中班的时候，咱妈对着还小的我跟汤煦说，小驰，来亲一个，亲亲哥哥呀。

    三四岁的小孩子被大人起哄着，要爱哥哥，要爱护弟弟。

    小朋友表达爱意的最高级别就是亲亲。

    我听了我妈的话，痛快地放下手里的玩具，叭一下亲到小汤煦的脸上。

    再大一些，五六岁的小孩子已经知道了哪怕是朋友之间也不可以乱亲亲，已经不是三四岁的小宝宝了，不可以到处用亲亲表达喜爱，更重要的男女有别，不能随便亲亲女生。

    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过。

    再到如今。

    汤煦哄着我说，“就试一次，哪里不好就让我改”，他的脸在我眼前无限放大……靠过来嘴唇紧贴住我嘴唇。

    我睁着眼睛看他，汤煦闭着眼。他看起来有点儿紧张，睫毛都在不停抖，这小子睫毛还挺长，接吻的时候长长的眼睫毛就扫过我眼皮，害我痒得也闭上眼。

    我迟疑着不知道是不是要张开嘴，汤煦却只是含着我上下唇，舌尖探过来小心翼翼到像含着块糖，不舍得吃完。

    ……然后就试探着到处乱啄我嘴角。

    接吻的时候我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觉得汤煦怪可爱的。

    汤煦恼怒地用上了牙齿，跟狗一样。

    第一个吻结束的时候我兄弟问我怎么样。

    我想了想跟他说还行，其实没我想的那么肉麻会起通身鸡皮疙瘩，我没说出来的半句就是接吻对象怪可爱的，感觉汤煦听了会飘得不行。

    汤煦问我那既然不讨厌接吻的话，那件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可有可无：“对我来说都一样。咱俩在不在一起，有什么区别吗？”

    面对石头一样木楞楞的我，汤煦愣是没喘上这口气。他抿紧嘴唇，“……我就是想名正言顺抱你，亲你啊……你懂不懂？我不想看到你跟别人亲热，做我俩才会做的事情。”

    汤煦这个人脑子里不知道一天到晚成天都在想些啥。我感到好笑，“哈？”了一声，理所当然地回嘴：“除了你我还会跟谁干这档子事情？”

    不知道这句话到底哪里点着了汤煦，我兄弟深吸一口气，心潮起伏到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又问我要不要做。

    我觉得做不做都行，我说这话又不是为了要他跟我做爱。

    “那再亲一个。”汤煦轻握住我手腕，拉着我的手盖在他心口，然后望着我的眼睛吻住我嘴唇。

    薄透的夏天衣料有如一层裸露的皮肤，愈发真实地让我直观感受到，汤煦跟我做这种事情，他是真的、真的很快乐，肉眼可见的在分泌多巴胺，他确实在为我心动。

    鼻梁碰着鼻梁，唇齿在互相摩挲……我也张开了嘴巴，好奇着汤煦把我当块糖一样吃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受，于是我也把舌尖伸进他的口腔里面，学着他一样笨拙地去翻搅。气息交缠的时候，汤煦喉结滚动着，让他看起来像块单纯可口的甜点。

    我摸摸他的胸大肌跟他猛烈的心跳，诚实地中断了这个接吻——虽然它让我很舒服，但我现在又想做了。

    现在我似乎有点喜欢上了跟汤煦接吻。喜欢上按着他胸口听他的心脏为我激烈跳动的声音。

    这就是喜欢吗？

    我问汤煦什么是喜欢。他说是，我对你有占有欲，爱情是排他的。

    想在别人认识到你好之前，我就先下手为强，先跟你有了恋爱的契约，做他们不能跟你做的事。

    如果想到你会跟别人有着跟我一样的亲密关系，我会嫉妒到发疯，会难受到胸口都会爆炸，甚至可能想去酗酒。

    这些话又超出我cpu能处理的范围了，我选择暂时不接受这些需要加载太长时间的信息。但我又不能被汤煦看出来我不太能理解他在说啥，我装模作样地沉思，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