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毫不畏惧的对视上了他的逼视:“你这是怪我父亲?我告诉你,那场大火,绝对不是我父亲放的!”
    “是与不是,我自会查清楚。”
    他查清楚?
    沈月眼底闪过一抹狐疑,扫向了他:“你这话什么意思,负责查沈家的案子的人是你?”
    他清冷的视线目视前方,没有否认。
    “所以,你心里始终怀疑是我父亲放火杀了人,你一直在我们家隐忍到今天,什么涉嫌通敌,全部都是你故意设计好了的?”沈月又问。
    “难道十八年前,沈伯荣窝藏朝廷要犯,也是我在蓄意算计?”
    他突然一个回头,幽深莫测的凤眸注视着她,沈月能近距离的看清楚他的唇,这是她靠他最近的一次,几乎能闻到他的呼吸,心里骤然一紧,莫名的看着他道:“谁窝藏朝廷要犯,沈家不过做染坊生意,接触的也都是商户人,我父亲请白白,要说出门,他最多去道观找你师父研讨经书,他那么淡薄的性子,从来不过问别人的事,你不知道吗?”
    “你的师父常满,是西陵敌国刺探,他私下教你练武,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师父是隐匿多年的江湖侠客!”沈月据理力争道。
    “他是不是侠客,自有朝廷定论,不是你一句不是就能否认,至于,你父亲是不是蓄意放火,也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撇得一清二楚,事实就是事实。”
    这话说得不偏不倚,公私分明,已经有对峙公堂的感觉了。
    沈月道:“说到底,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们?”
    “我只相信我眼前看到的。”
    这话的意思是,他认定了是她父亲放火?
    沈月急了:“你还说你不是蓄意报复,就算是我师父是朝廷要犯,他已经隐匿了多年,要不是你说出去,谁会知道我师父的身份!”
    “随你怎么想!至于你想要的答案我已经给了,你走吧。”
    他转身背对着她,逐客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至于她怎么想,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她这个人,对他来说,也不重要。
    沈月忍着眼底的火辣,咬着唇道:“我不走,你要不答应我救我父母,我就不走。”
    闻言,他眼底并没有任何波澜,对着她平静道:“这里不是沈家,你的刁蛮任性,穷追猛打,粗鄙无礼,包括眼泪,对我没用。”
    就算知道自己留下的印象不好,这话要不是他亲口说出来,沈月都不知道在他眼里自己是这么不堪。
    “我粗鄙无礼,我刁蛮任性,谢晗,你把话说清楚!你当我稀罕你!你当我愿意来求你……”
    沈月盯着那张目中无人的脸正要过去理论清楚,结果那人眼疾手快先吹掉了一根蜡烛,沈月眼前顿时黑了一片,还没过去,先撞到了桌子腿上,“啊!”
    吱嘎一声响,阿碧闻言从外面跑了进来,“姑娘,您没事吧!”
    谢晗也朝着外面道:“常喜,送客!”
    沈月撞到了腿,倒吸了口凉气,“我没事。”
    随即,她抬头朝着黑暗中的身影道:“卑鄙,无耻小人!你把蜡烛点开!我父亲就算是被你关进去,可我母亲呢,我母亲对你向来当亲儿子一般疼爱,她有风湿你不是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管了吗!”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阿碧惊呼声:“呀,腿流血了。”
    这话,不着痕迹的打断了谢桓和沈月的争执,常喜点燃了蜡烛,果然看见沈月腿上隐隐有血迹。
    刚才那一撞可不轻。
    谢晗视线从沈月的腿上一扫而过,对常喜道:“打扫一间客房,先带她去休息。”
    “我凭什么听你的!”沈月捂着腿不悦道。
    他看着她一字一字解释道:“凭你在我的地盘,凭你的卖身契还在我这里。”
    空气安静了片刻,曾经差点成为夫妻的人,走到这一步,多少有点难堪。
    常喜试探着给双方找台阶道:“小姐,其实我们大人也是一片好意……”
    沈月回头瞪了他一眼:“你们大人,常喜,你是谁的人啊。”
    说完,沈月一瘸一拐的被阿碧搀扶着出去了。
    沈月离开后,常喜盯着主子阴沉的脸色,“大人……”
    屋子里安静下来后,谢晗目光骤然冷厉,沉声道:“人送走了吗。”
    常喜当然知道,这里的人指的是南诏人。
    “送走了。”
    顿了顿,常喜道:“明晚是咱们留在边境的最后一晚,南诏首领单独邀请您去做客,却没有叫上侍郎大人,他莫非是有意拉拢您?万一被其他大人知道了,咱们如何解释的清楚?”
    谢晗道:“简单,去送两瓶跌打损伤的药膏,明晚把她带过去。”
    常喜想到沈月的性子,又想到刚才的争执,俩人闹得如此不愉快,明晚过去岂非惹事?
    “公子,您认真的?”
谢晗闻言,定定看了他一眼道:“凭她那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