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世界的一部分

    “　老板怎么想着开一家这样的书店呢？”　我托着下巴问。

    “　这些书都可以写？”　我疑惑地又翻了几页。

    我明了地点头，视线转而也落在了长桌上。《根西岛文学与土豆馅饼俱乐部》摆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我拿起来翻了翻，里面满是手写的注释和文字。

    我想，他大概是怕耽误了我的时间，洛杉矶那次便是欠了承诺，他这样讲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

    我愣了一下，看着林怀喻：“　你们认识？”

    「　我想好了，就算考不上985我也要去环游世界！」

    林怀喻解释道：“　放在这里的书都是可以做标注的。”

    我摇摇头。

    他点点头。

    老板对我莞尔一笑，然后将手中的书递给了林怀喻：“　给，你要的书。”

    我张了张嘴，还没未出声，我又眼神溜了一圈，然后才压着声开口，“　这样…老板不怕亏本吗？”

    这话问得我一愣，心忽而颤得剧烈，引得指尖有些发麻

    林怀喻微不可察地从喉咙挤着气音哼笑，对着那个背影唤了一声“不急，慢慢来”。说完之余，他顿了顿，然后转身带着歉意面对着我：“　抱歉，临时的礼物确实有些仓促。”

    都是不同的字迹，有些是随笔，有些是对话。我顺着摸了摸页面微微的凹陷，莫名的意味挠着心头，笔尖的痕迹在每本书上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老板手肘撑着一摞书，摩挲着下巴：“　我不太记得了，但我想还有最后一本的，我去找找看。”

    老板：“　听说过吗，关于一些环境的心理学。”

    “　原来是常客。”　我接过话，转而看向身后，“　没听说过你这么爱书呢？”

    林怀喻仰着脑袋：“　现在太多人极力地需要一处避风港，需要一个能安静的地方。”

    他顿下手头的笔，抬眸凝视了我好一会儿：“　可能…绝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去辜负爱和梦想的吧。”

    他呼了口气，似乎放下心来：“　那就好。”

    老板摆了摆手，随意地问：“　要送人的吗？”

    “　情人节礼物？”

    「　加油吧，小孩。」

    我有些奇怪：“　这些字是怎么回事？”

    老板一记轻笑，然后走下楼，似是无奈地表示：“　有好长一段时间，他天天光顾这里，想不认识都难。”

    林怀喻接下：“　谢谢，辛苦了。”

    我总有些自己的看法：“　我知道，但总有些人是控制不住的，这样的书会被破坏，说到底还是亏的。”

    “　环境有很微妙的行为暗示。一些混乱的讯号在一定程度上会引发其他的负面行为，一旦有人领了头，那么大部分人都会选择亲自去破坏规则。”

    或许还是因为商人，所以于我而言，是一种消耗。

    “　没关系。”　我忙摆摆手，少见地有些局促，“　我有空的。”

    我喃喃低语：“　好特别啊……”

    「　今天天气不错，我又看见了她。」

    我想着怔了好一会儿，抬起头的时候，林怀喻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捧起了一本书写写画画。

    林怀喻弯起了嘴角，推了一把他的肩膀示意：“　别污蔑我啊。”

    “　确实是这样。”　一道声音从里边传出，老板走了过来，“　所以我会添几笔将那些记号覆盖掉。”

    我懂了他的意思，然后抬起头看着他扑闪了下眼睫，缓缓启唇：“　你说得对。”

    “　我的行为给环境提供了暗示，所以几乎没有人会再去做那个领头人。”

    老板揶揄道：“　谁说来这儿就一定会是看书的？”

    一些关于理想与现实，是寄予憧憬和苟且的相对，这是一个永远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

    林怀喻随手拿起了一本翻阅，想了想：“　断断续续，大概一两年吧。”

    一阵无言，林怀喻领着我走到一处沙发坐下。旁边摆放着一张长桌，桌面上摆放着好些书，一打纸和几支笔。那些书看起来已经陈旧了，磨损边缘的书页也淌满了时光的痕迹，被翻得破旧不堪。

    「　希望你们能缘一辈子。」

    待老板落下句等着，他便如一阵风钻进了书架之间。

    “　别浪费我的时间，需要帮什么忙吗？”　老板玩笑地顺势后退了几步，耸耸臂膀。

    「　我考上研究生了！有书读真好啊！」

笑道：“　带了朋友。”

    林怀喻问：“　上回我拿的那本书，还有吗？”

    我看着他，有些犹豫：“　那这样……”　有什么意义呢？

    到了现在，阅读习惯的迁移，纸质书籍的时代或许卡在了一个瓶颈。实体书店的经济效益远没有了过去的影响力，单凭书籍的销售难以支撑起整个过程。

    我问：“　你跟书店的老板认识很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