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成欢这么一提醒,李若初突然恍然大悟。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李若初凝眉想了想,环抱着双臂,一手一下一下的点着下巴。
“我的好父亲,您能不能别那么小气,女儿思母心切,不过就想留着字画,待女儿想娘的时候便拿出来看一看,您就全了女儿的这番心思吧。”
话说李若初撒娇的这个画面,乍一看,还真像那些寻常人家女儿对父亲撒娇耍赖的模样。
那夜,分明是李锦从她手里拿走了字画,这会儿居然说什么没见过什么字画。
李若初瘪了瘪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嗯,我知道了。”李若初笑着看向成欢,敷衍的应道。
一路上,带着重重疑虑在后花园漫无目的的踱步。
这一次犯病跟上一次犯病的时间相隔仅仅两日,犯病的频率愈高了。
说完之后,才意识到刚才最后那句话不该说。
薛洋道,“除了太子的两名隐卫,并未有可疑之人。”
堂堂一国左相这会儿跟她一个小女子耍赖?
闻言,成欢眉心紧蹙,“小姐怎么样,要不要奴婢去唤柳先生?”
今日在李锦的书房,她心口的毛病又犯了。
得,父亲非要耍赖,她能有什么法子。
府里的守卫如何,李锦这个布局人又岂会不知。
场石化。
李若初只觉那幅画对她来说很重要,是以,虽然李锦不承认,可她并不打算轻易放弃。
闻言,薛洋立刻单膝跪地,对李锦说道,“义父明鉴,此事绝无可能,大小姐之言不可尽信。”
“去吧。”李锦目光温和的看了一眼李若初,说道。
成欢皱了皱眉,“这老爷的书房姑娘往后还是不要去了。”
李若初犯心痛的毛病,成欢是知晓的。
当然,这只是她做的一个大胆的假设。
李锦又道,“初儿说那日在若舒阁,见到了可疑之人,此事,你怎么看?”
薛洋起身,又道,“府里戒备森严,莫说有可疑之人,便是连一只苍蝇都难以入内。”
当然,薛洋的这句解释根本就是徒劳。
“是。”薛洋说完,便闪身出了书房——
李锦望了望书房门口的方向,片刻之后,才开口道,“近几日,初儿身边可有何可疑之人?”
只不过那夜,他刚踏出若舒阁的门槛,便将那副字画拿出来,直接握在手里扬了灰。
这句话,算是对李锦刚才那句话的解释。
成欢的声音将李若初拉回了现实,她朝成欢笑了笑,“没什么,不过是心疼的毛病又犯了。”
语气淡淡,可相比刚才的冷漠,却是多了半丝温和。
成欢不紧不慢的跟在李若初的身侧,见李若初心事重重,不由得开口询问,“姑娘在想什么?”
李若初闻言,讶异道,“怎么了?”
事情似乎真的像成欢所说的这般,她每回犯心痛,要么就是直接在李锦跟前,要么就是去过李锦书房之后。
这厢,李若初自李锦的书房出来之后,在入口同成欢会和。
待李若初离开书房,李锦朝空气中沉声唤道,“薛洋。”
成欢抿了抿嘴,“奴婢记得,姑娘每回的心痛都是去过老爷的书房之后才犯的。”
李锦闻言,抬眼看向薛洋,深深的看了一眼。
按理说,她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可为何偏偏不定期犯这心痛的毛病,实在是令人恼火。
此刻的她好想对李锦说一句:我的好父亲,您是老年痴呆了么,嗯?
总之,回府之后她犯病都跟李锦的书房有关。
片刻之后,才道,“你起来吧。”
什么意思?
“义父恕罪,孩儿无心对大小姐出言不逊。”薛洋道。
只是,他奇怪的是,李若初口中的那番话。
李若初抬眸看向李锦,双目无语的盯着对方瞧了好一阵,才道,“女儿突然想起,还约了胤儿下棋呢,父亲您继续忙着,女儿先走了。”
李锦品了一口茶,笑了笑,“为父不是说过了,没见过什么字画。”
李若初摇头,“不用了,这回只疼了一下,现在已经不疼了。”
薛洋面向李锦,身子微微前倾,态度极为恭敬,“义父。”
“你去吧,好生注意大小姐的动向。”李锦对薛洋说道。
成欢拧眉道,“光奴婢知道的就有四次,所以,姑娘还是听奴婢的吧。”
闻言,李若初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声。
而且,他能笃定的是,李若初并未撒谎。
抑或是说,她心痛的毛病是跟李锦有关?
话音落,但见一抹黑影一闪,立即现身在李锦的跟前。
事实上,李锦哪里不记得什么字画。
虽只短暂的一下,可终究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