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孙长岭,给他哄的乐呵呵的。
孙长岭这些年也不容易,一喝多了就哭,这一次也是,他趴在我肩膀上,抽抽搭搭的说:“陆和,我心里苦啊!我心里苦啊!”
我知道他日子过得不顺心,一遍又一遍的安慰他,给他擦眼泪,给他擦鼻涕。
孙长岭哭够了,趴在我的肩膀上说:“是我害了你。”
“不是,酒是我愿意陪的,觉也是我愿意睡的。”
“是我得罪了大老板,他才拿我手底下人开刀的,公司那么多人,怎么就沦到你去卖。”
“别想那么多了,不也给我综艺了。”
孙长岭听到了想听的话,趴在我肩上心满意足的睡了。
第二天一早孙长岭就落枕了,歪着脖子叮嘱我天冷了,得多穿点衣服。
我拿了件羽绒服,出门了。
这几天都没有我的戏,综艺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之中,我有了几天的假期,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
我把我所有的钱,都花在医院里了,而医院里住着我最爱的程煜。
他十八岁那年出车祸,植物人躺倒现在,过了这个冬,就四个整年了。
他最好的年华,都扔在了这里,这个满是哀愁绝望,又冰冷无情的医院里。
他的生气被消毒水的味道一点一点的蚕食殆尽,如同一具干尸一般,程煜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曾经的光彩夺目了。
他曾是那么的蓬勃朝气,如今又是如此的落魄凄凉。
我不知道程煜能否感知到我,但我总是拉着他枯瘦如柴的手,对他说我心里的话。
我说我爱他,说我等他,说请一定要醒过来啊,我们都长大了啊。
他从不回应我的话,他躺在那里,无声的、安静的被时间推着走远。
“前几天我见到白若琪了,她没怎么变,就是剪了短头发。”
“她最近搞乐队呢,比我成功多了,对了,她还抽南京,这么多年了,都没变过。”
“我好多年都没见到过她了,她总来看你吗,可我们一次都没碰见过?”
我喋喋不休的说话,我很久没来看他了,这些日子发生了不少的事,我一点一点的对他说,自欺欺人的让他融入我的生活。